此時屋外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喇嘛和信眾,他們一個個怒目而視,口中大喊著我聽不懂的藏語。
不過,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手持鐵棒朝著人少的地方就沖了過去。
擋在對面的那些家伙吵吵的雖然很兇,但見我一手鐵棒,一手拿刀,渾身是血的朝自己狂奔而來,多半兒是嚇的“哇啦”一聲大叫,然后轉身就朝一邊閃去。
偶爾有幾個體格健壯的喇嘛擋住我的去路,口中嘰里呱啦的喊著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
我聽不懂他們說的是啥,所幸也就不再去聽,只是一心想要殺出一條血路盡快的離開眼前的這是非之地。
所以,再打起架來我手上便使足了力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民眾高喊著朝我撲來,結果都被我下給撂倒在地,不是腿折,就是門牙被我一拳打掉,要不就是順著鼻孔往外竄血
見有人流血,其余圍住我的民眾大多開始紛紛后退,下意識的給我讓出了一條路來。
我見有路,心中頓時就是一喜,也顧不上那么多,擺開棍子逼退了兩個護寺喇嘛之后,撒腿就往寺外奔去。
出了吉瑪侖布寺的時候,太陽已然開始有一些西斜,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此時已然是晚上八點多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動,暗想道“我在這里面已經呆了七八個小時了嗎怎么會呆了這么久”
不過,我心中想歸想,腳上卻一點不慢。
我按照記憶里的路線沿著孟格瑪朗的小路快速前行,不多時的工夫便繞回到了嘎瑪婆婆此前所在的那條小胡同。
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那胡同盡頭里的二層小樓已然是一片火海。
火勢很大,隔著幾條街就能夠看見。
當我趕到那里的時候,雖然已經有很多人在幫忙救火,可并沒有多大的用處,相反,火越燒越旺,不大一會兒的工夫便將那二層小樓給燒了一個干凈。
不過,好在那二層小樓附近并沒有什么較高的建筑,這才沒有牽連到其他的人。
我看著眼前的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心卻在一點點兒的變冷,冷的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無論是多么炙熱的火焰也無法將它融化。
我躲在巷口人群的后面,好在大家伙兒都在忙著救火,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滿身鮮血手持鐵棒的家伙。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眼前不斷跳躍的火焰,心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火可以給人帶來希望,也可以在一瞬間將所有的線索都燒的一干二凈。
我伸手想去懷里掏煙,可摸了半天卻什么都沒有,似乎剛才在和那些人纏斗的時候掉在了地上。
我無奈的砸吧了兩下嘴,嘴里瑟瑟的,可哪有能怎樣
我長嘆了一口氣,又苦笑了兩聲之后,靠著墻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根煙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先是一愣,然后猛的抬頭朝上看去,發現遞給我煙的竟然是一個老頭。
這老頭個子不高,一副當地人的打扮,見我望向他,便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可他一笑不要緊,原本就已經是滿是褶子的臉,這下又被擠出了更多的褶子。
我接過了老頭遞過來的煙,看著老頭疑惑的問道“我們認識”
老頭顯然是能夠聽懂漢語的,見我問話,于是便搖了搖頭,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我們不僅不認識,甚至連見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