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七娘在門外輕聲的答了一句,“是”
然后,霍七娘伸手推開了將云閣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將云閣是一棟二層的小樓,一樓的擺設很簡單,卻考究的很。
墻上掛了四幅畫,四幅真跡。
畫兒雖然不多,但這里的每一幅拿出去都足以轟動整個古玩界。
從左到右分別是唐伯虎的百鳥朝鳳圖,閻立本的步輦圖,張宣的唐宮仕女圖,以及北宋時期王昔孟的千里江山圖。
在畫兒的下面,放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靠在窗邊的地方有一把搖椅。
搖椅上面坐了一個人,屋子沒有點燈,很黑,看不清這個人的模樣,只是依稀透過窗外透進來的光看見搭在搖椅上的手滿是褶皺。
這只手上拿了一盞紫砂壺,八瓣兒蓮花的造型很是獨特,暗棕色的壺面兒即便在沒有光的情況下,也閃著一種極為誘人的光,不用問這盞紫砂定是江蘇宜興丁蜀鎮的手摩挲。
霍七娘走的很慢,也很輕,幾乎沒有一點兒聲音,好像是生怕驚動了椅子上的那個人一般。
可那椅子上的人依舊是聽到了霍七娘的腳步聲,只見他緩緩的將手中紫砂壺放下,輕聲的說道“七娘,那幾個人來了嗎”
霍七娘微微的點了點頭,柔聲說道“來了只不過”
霍七娘說到這兒的時候,不由得猶豫了一下。
那個人似乎聽出了霍七娘話中的意思,于是,緩緩的說道“只不過什么
霍七娘皺眉想了一會兒,抿了抿嘴之后,一字一句的說道“只不過,只來了三個人,少了一個。”
“少了一個”那個人問道“少了誰”
霍七娘說道“少了胡天”
那人聽見“胡天”這兩個字不由得就是一震,長滿皺紋的手猛然在搖椅上一排,險些將桌子上那盞紫砂給碰掉地上。
可是這個人卻完全不在乎,他喘著粗氣問道“胡天去哪兒了”
霍七娘說道“聽擺渡的婆婆說,胡天是被河妖迷了心智,在河中心的時候自己跳進了奈何里,估計這會兒多半活不成了。”
“胡天他自己跳進奈何里了”那人詫異的重復道。
霍七娘點頭說道“是的擺渡婆婆是這么說的。”
那搖椅上的人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胡天是死不了的”
霍七娘聽那人這么說略微有一些詫異,想了想最后還是開口問道“您為什么會這么說”
那個人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笑聲比夜貓子啼叫還要難聽,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如果他要是這么容易就死了,想當年他就不會把我害成這個樣子。”
霍七娘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