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長卿也是個女文青,落落大方的回答道:“唐詩是語言匱乏的人生場景的最佳表達方案”。
“很好,很好”譚韻點點頭,終于流出了一絲笑臉:“那么誰能起來舉個例子,怎樣的人生場景需要怎樣的唐詩來表達”。
江帆一本正經的坐在最前排,緊繃的后背和肩膀顯示他現在的情緒很憤怒,吳暖暖和秦牧坐在一起的樣子他早就看到了,這可是他視為禁臠的真命天女,從吳暖暖一入學他就留意到了,這個女孩不僅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能在將來助他一臂之力的家族背景,這不就是天作之合嗎,怎料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秦牧毀了他的全盤計劃,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給跟班李強使了個眼色,李強心領神會,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當日在球場上秦牧給他帶來太多疼痛。
李強指著秦牧說:“這位秦牧同學想分享一下他的見解”。
江帆適時的見縫插針,說道:“這位秦牧先生并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卻來聽譚教授的課,肯定是對古典文學頗有研究呢”。
秦牧猝不及防,他還沒想到江帆這個家伙會在這時候找他難堪。
起身之后有些發懵。
譚韻蹙了蹙眉梢,又是個濫竽充數的好事之徒。
她面色一慍,冷聲道:“這是公開課,我歡迎任何人來聽講,唯獨不歡迎濫竽充數的人。所以,請”,修長的手指,指了指禮堂門口,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秦牧心頭火氣,這娘們也忒不可一世了吧,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攆人,沉聲道:“濫竽充數出自《韓非子·內儲說上》:齊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處士請為王吹竽,宣王說之,廩食以數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聽之,處士逃。那南郭先生之所以能濫竽充數,蒙混過關,主要還是因為齊宣王糊涂”。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這不就是在跟譚教授針鋒相對嗎?
譚韻眼前一亮,上來就能背誦《韓非子》原文的學生可不多見,說道:“你是說我糊涂,好,你倆也都站起來”用手指了指江帆和李強“現在我說人生場景,你三個來回答相應的唐詩,真金不怕火煉,咱們就看看,究竟是誰在濫竽充數”。
秦牧面色如常,他在龍城那幾年,可以說是在古文堆里長大的,每天都要給躺在大槐樹底下的老爺子背誦一篇古文才允許吃晚飯,背錯一個字都會背打手心。
其實當年背過得大部分古文現在都忘了,但他越來越覺得忘了東西可能比記住的更有用,那些忘掉的文字,溶入了他的骨血,塑造了他的靈魂。
李強心里叫苦不迭,至今他搞不清大李杜小李杜是不是父子關系,搞什么狗屁唐詩,他想死。
江帆卻表現的成竹在胸,他是真有點古文底子的,雖然談不上飽讀詩書,但自認肯定比明顯已經結束學生時光多年的秦牧要強一些。
商微微這才認真打量了秦牧幾眼,整體穿搭只能說是整潔,但絕對沒有高端奢華的意思,雖說有幾分男人味,但感覺配吳暖暖還是有些不夠格,在她的認知里,女性的美貌與之匹配的就是男性的財富,這個秦牧怎么看也不像個有錢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