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位新進小舅媽齊月樓,一襲改良版宋制漢服,天藍色的抹胸,套一件麻料做的藍色對襟褙子,下頭是內襯白沙外層雪紡繡竹葉紋的半身裙,裙子腰間有繡帶,多了一絲仙氣的同時又能襯托出她腰肢的纖細,頭發卻是一反中國風的古意,一頭西陸電影里常見的大波浪,這個發型卻也能反應她的身材,同樣若是讓她去演戲,也演不了大女主,她氣質里總是帶了些刻薄和盛氣凌人,估計只能演個處處跟女主做對的女反派。
郭青牛很有搖滾范的胡子拉碴,大長頭發,一身牛仔,蹬個馬靴,在房間里也帶個大墨鏡,滿臉的憤世嫉俗。
吳小野一路嘻哈風,褲襠耷拉到膝蓋,肥大的上衣能當麻袋,脖子上的大鏈子能拴藏獒。
“起菜吧,我都餓了。”吳小野嚷嚷道:“從昨天晚上我就沒怎么吃飯,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吳暖暖斜瞅了吳小野一眼,說道:“你餓了就下樓去外頭吃碗面條,這才剛過十一點,起什么菜”。
齊月樓給吳小野抓了一把瓜子:“餓了就先磕瓜子吧,第一次見你姐夫,咱們先起菜就顯得沒家教了”。
吳小野把剛拿起來的一顆瓜子扔回盤里,說道:“舅媽,哪來的什么姐夫,八字沒一撇的事呢,可不好亂說話,我姐找男朋友,可是得過我這一關的”。
吳暖暖直接把瓜子皮吐到吳小野的身上,這個差了兩歲的弟弟算是她一拳一腳欺負大的,現在倒是管起她的終身大事來了,她說道:“吳小野,我的事論不到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破事就行,別讓你那些女同學給我打電話,一口一個姐跟我失散了多年的妹妹一樣,你把我電話告訴她們干嘛,跟我炫耀你的女人緣啊”。
一直沒說話的郭青牛說話了:“第一次見面,就趕著飯點來,也不算有家教吧!”
吳暖暖嘴唇動了動了,終究沒有直接反駁自己的長輩,她看了眼手機,笑了笑:“他來了,我下去迎他一下”。
吳小野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來萊安,也沒見你去迎迎我”。
吳暖暖路過弟弟座椅的時候,直接一個板栗砸在弟弟的腦袋上,打弟弟得趁早,小時候不給他打出個童年陰影來,長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趁著吳暖暖出門迎接秦牧的功夫。
吳小野跟郭囚牛說:“小舅這事你得管啊,我姐找了個網約車司機當對象,這事你說多不靠譜,且不說有錢沒錢,你說這能算個正經職業嗎?別說我外公外婆會不會答應,我媽會答應嗎?”
郭青牛把墨鏡摘下來,一雙小眼睛,滿是疲憊,剛把美人娶進洞房,難免操勞過度,說道:“你姐可能就是玩玩吧,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荒唐事呀,這種事你越是棒打鴛鴦,她越是覺得找到了真愛,你不管她,可能過段時間自己就想過來了”。
吳小野看的出舅舅的虛脫,偷瞟了一眼小舅媽,肥沃的地累死健碩的牛,說道:“我姐啊,多軸一人啊,對待感情這種事,就沒有玩玩這個選項,她要想玩,等著被她玩的人能把長江水堵嘍,我見過幾個試圖走我這個小舅子路線的男生,那個頂個青年才俊,也不知道這個秦牧有什么能耐,能讓我姐這么上心”。
齊月樓聽著這對舅甥對話沒插嘴,默默的做個端茶倒水伺候局的角色,心里卻也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