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以不同形象姿態出現在裴如衣女士冥想中的秦牧,此時人在省城。
那天醒酒之后,他送吳暖暖回學校。
譚教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要用車,他沒有不欣然領命的道理,于是把每個月僅有的兩天休班用掉一天,因為譚教授說事情可能一天做不完,需要在省城住上一晚。
申請假期的時候楊青婷經理盤問了他好多,問他去干嘛?去多久?跟誰去?
秦牧早就打好了腹稿,一一作答,滴水不漏。他那點在西陸血雨腥風培養出來心理素質,現如今近乎全用來跟楊青婷打馬虎眼了。不知道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冤魂,泉下有知會不會覺得太荒唐。
最后楊青婷又跟他提了一次省城的張總想要用地皮入股頤養中心的事,秦牧還是勸她慎重一些。不過看楊青婷那勁頭,這事他怕是阻止不了,那個張總說那塊價值千萬的地皮只折成價值幾百萬的股份,就算被騙也就是幾百萬嘛,就當給她買個教訓了。
多扯淡的事,一個三線小城郊區小區的夜班保安,竟然存著花幾百萬給女人買個教訓的心思。
咱秦大少雖說跟他爹水火不容,論起敗家來倒是不遑多讓。
譚教授今天穿著很干練,藍色真絲襯衫搭黑色西裝褲腳上一雙馬丁靴,她上圍飽滿卻略微有些下垂真絲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也窺探不到溝壑,她的下半身從腰部往下陡然豐腴,西裝褲繃的很緊,她坐在副駕駛上,一雙腿時而交疊時而并排。
秦牧這輛國產二手車的內部空間不算大,掛檔的時候,手和大腿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無限接近,有驟然離開。
就像磁場相吸的兩塊磁鐵即將貼在一起的時候突然轉了磁場被排斥開來。
譚教授今天發型也不再是她那復古的貼頭皮發型,扎了個高馬尾,整個人顯得年輕了好多。
秦牧暗中揣度,這發型是不是為他換的。
當然不是。
一個人書本讀多了,除了眼界開闊,知識豐富,文思敏捷之外,還會變得固執,固執的價值觀,固執的審美,固執的情趣,那貼頭皮的發型就是這份固執下的產物,不是沒人跟她提過,這種發型跟她的臉型不符,可是她總是微微笑著點頭,卻從未更改。
今天之所以換發型原因很簡單,起晚了。
在做過潔面,打過粉底,擦上防曬,又換了素顏妝之后,沒有時間打理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