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弗貍長得有種病態美,說話做事卻很豪爽:“秦東來從小就喜歡搶他的東西,玩具、吃的到女人,二叔也總是給他鼓勁,說什么大爭之世搶來的東西才是自己的,還總拿李世民搶了皇位名垂千古,乾隆把皇位禪讓給了嘉慶,嘉慶就一事無成借古喻今。他就是想不明白,搶來的東西,不就是別人玩剩下的嗎”。
秦松恭維回道:“東來叔就是眼里只有那個秦牧,而小姑您眼里有全世界”。
秦弗貍撥了一通電話,沒人接。
這個號碼她打了三遍了,事不過三。
秦弗貍說道:“看來你說的沒錯,我的這個兄長現在真的挺能打!”
她把手機里那個標注為47號的號碼徹底刪除,有把薛姨叫到身邊,沒頭沒尾的說:“打安家費吧”。
薛姨問道:“用不用我去一趟”。
秦弗貍搖搖頭:“我本來就是想跟他鬧著玩,沒想到他玩真的”。
秦松聽不懂這對主仆之間的對話,卻也絕不會打聽,在秦家大院的生存知分寸比人聰明重要。
不該知道就當真不知道才好。
他有時候還挺羨慕他那個傻弟弟秦樟的,這家伙腦子不夠數,做事一根筋,沒心沒肺的反而人緣好。
秦松小心翼翼的問道:“工地上的事搞定了吧,我有個同學在當地網監部門,您看要不要把輿情控制一下”。
秦弗貍微微一笑:“不用控制,控制住了,我不白買熱搜了”。
秦松面露不解。
秦弗貍真不拿他當外人,解釋道:“建材方面采購這么多年一直是霍東樓負責,他是姑奶奶小叔子家的孩子,按輩分呢我得管他叫聲叔,他吃點回扣,虛報點發票這種事啊我睜一只眼閉一只只眼也無所謂,他不該吃里扒外的,一塊地三叔那邊也看上了想做影視城,那就正常競標唄,偏偏還有人把咱們的底價透漏給他,要不是我多個心眼,那塊地可就飛了”。
秦松多少有點懂了,項目出了工程質量問題,大概率是原材料出了差錯,或者即便不是這樣,秦弗貍說是就是,項目也不算大,事故也不算大,但秦弗貍想把它搞大。
事大了就得問責,問責就得有人背鍋。
霍家那位爺怕是要遭殃了,又想這話是不是也是在點他不要腳踩兩條船。
他最近是跟三爺那邊走的近了一些,可三爺是搞文化產業,那些三四線的小明星多的是啊,鶯鶯燕燕千嬌百媚的他難免多往三叔的會所里多跑了幾趟啊。
秦弗貍又說:“你爸,我堂哥最近忙什么呢”。
秦松先是一愣,繼而是狂喜,霍家那位霍東樓得從地產公司采購老公的位置下來了。
現在是誰接班的問題!
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我堂哥,不是,不是,我爸,我爸最近賦閑在家,他在金融公司那邊做的不順心,跟霍家人不對路子,索性就不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