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只刷嘴上功夫“裴如衣冷哼一聲。
秦牧用大拇指指腹,抹了一下她的嘴唇,說:“嘴上也能磨出繭子來“。
“滾吧!臭流氓“裴如衣笑罵。
秦牧挑了挑眉毛:“那我可就真滾了,想我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就下樓了。
明明是她讓他滾的,但當秦牧真的離開了,裴如衣還是有些不舍,有些幽怨,女人的心思永遠百轉千回,讓人無處琢磨。
她趴在落地窗前,看著秦牧離去的身影,那么決絕,那么匆匆,她心里不僅埋怨,難道我就不值得你猶豫一下,回幾次頭嗎?
然后又意識到,自己心態的不對,明明就是個你情我愿的肉體關系,怎么突然還兒女情長起來了。
但是這個房子卻好像處處都留下了他的印記,不僅僅是他徹頭徹尾給這里來了一次大掃除,還因為他們兩個這兩天幾乎在每個角落里都有過瘋狂。
包括現在這方落地窗前。
秦牧走的確實匆忙,只不過這一走除了帶走了裴主編的心,還帶走了廚房里一把切水果的刀和一副洗刷用的膠皮手套。
他帶上手套,反手握刀,把刀刃藏在袖子里。
剛走出小區沒幾步,他就察覺到有幾個男人在跟著他。
這個時間還不算晚,路燈還亮著,還有一些飯后出來遛彎的行人。
秦牧盡量往沒有路燈,樹林繁茂,更沒有行人的地方走,穿過一個公園,走上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翻過一片已經停工的建筑工地,最后來到一棟爛尾樓里。
秦牧剛剛進樓。
四道黑影出現在爛尾樓外,互相看了一眼。
為首的一個絡腮胡的男人,比劃了幾個手勢,四個人分散開來,各自進樓。
他們身影矯健,配合默契,互相掩護,步步推進。
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水果刀從袖口滑出,秦牧握著刀柄游走在爛尾樓的黑暗中,他視力極佳,尤其是在黑暗中的視力更加異于常人。
他腳步輕盈,走路的時候沒有一絲聲響,他鼻息平穩,又通過嗅覺卻鎖定四個男人身上的體味。
他們的身上有一張特殊的味道,那是一種海鹽味。
萊安是個內陸城市,沒有海,這些人肯定是外地來的。
靜。
爛尾樓里夜深人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