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臉部肌肉連帶著肩膀都有些異常的抖動,這是他在極力壓制自己滿腔的怒火,那種怒火如同來自地獄的熔巖能夠摧毀世間的一切,西陸的地下世界永遠不會忘記激怒修羅的后果,那是一顆顆人頭堆砌成的金字塔給他們記憶里留下的永恒烙印。
可大夏國度的人,被這個國家保護道太好了,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危險什么,即便他們聽說過修羅的恐怖,也不會把那個恐怖道形象跟外表略顯瘦弱帶些書卷氣的秦牧聯系在一起。
一種久違道殺意在心中躁動,秦牧的手指輕輕拍敲擊著西裝口袋處,他像在彈琴,在彈奏一曲死亡的樂章,自從他決定接手秦家的產業之后,在任何時候他都會竭力壓制內心深處的暴虐,每個領域有每個領域的規則,商界的沖突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鐵和血解決。
現在竟然有人打了他女人一個耳光,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看樣子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男人,秦牧的眼神飄忽,一直在這個男人的雙眼,喉嚨,心口,下陰處掃蕩,他因為極力壓制出手的沖動,以至于他的手在抖動,太陽穴在砰砰跳。
他看了眼地上被這個男人徒手捏爆的蘋果殘渣,拿起一把餐刀一個蘋果,慢條斯理的開始削蘋果,他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白天收拾的那個廢物原來是你師弟啊,怎么你想給他找回場子來,你選個地方吧,咱們蒼東武行李不是有個規矩嗎,關起門來比武,誰輸誰贏的都別讓人旁人笑話。」
比武,分高下也分生死的那種比武!
起初李燕秋見秦牧身體抖動以為他是在害怕,但是看到銷出來的蘋果皮,剝厚均勻,一條不斷,心里才明白,秦牧的這種顫抖是腎上腺大量分泌的結果,換句話說就是,秦牧不是害怕是興奮。
「你用刀的手很穩」李燕秋看著秦牧削蘋果的手,淡淡的說道,手穩說明心穩,武學修到最后修的是心,呂大力輸的不冤。
秦牧丹鳳眼中殺機一閃,又轉瞬即逝,在他真的要殺人時候,他會隱藏起自己所有的威壓,就像隱藏在草叢中獵豹,沒有任何的聲響,但只要動起來的時候就會對獵物發動致命一擊,他聲音里甚至透著一點笑意,壓低聲音說道:「那是你沒見過這雙手,割人喉嚨的樣子,更穩!」。
李燕秋是習武之人,也是好戰之輩,自然不會因為秦牧的幾句話就被嚇退,他朗聲道:「我在省城有個安保公司,地址在釜山路和大舜街的交匯口,里頭有比武的場地,我隨時恭候大駕」。
秦牧抬眼問道:「安保公司啊,你們安保公司有幾個人啊」。
李燕秋笑道:「放心,雖然我們有百十人,但我李燕秋絕對不會以多欺少,到時候咱們一對一較量」。
秦牧點點頭:「你師弟跟我們要錢了你知道吧」
李燕秋回道:「你去的時候,最好帶夠錢」。
秦牧說:「一定帶夠」。
李燕秋轉身要走。
秦牧說:「等一下」。
李燕秋回頭。
寒光一閃,秦牧的手中的餐刀已經搭在李燕秋的頸部動脈上,若是再用幾分力,這位濟水洪家的大師兄怕就要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