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上了這種當,她感覺有些沮喪,有些丟人。
秦牧一上午一直在陪著她,安慰她,千方百計的逗她開心,女人是很感性的生物,不開心了就得男人來哄。
譚教授的家中永遠干凈又整潔,即便家中有一只愛掉毛的大白貓,卻依舊能做到一塵不染。
這只貓曾經也威風凜凜宛如白虎,但是自從被閹割之后,就變得肥碩了許多,整個就像是一個裹著白毛的皮球,除了覓食的時候,永遠就趴在一個太陽能照到的角落里睡覺。
秦牧看著太陽地里仰著肚皮睡姿詭異的貓,感慨道:「有時候真是人不如貓啊,你看咱們天天在這個世界上茫茫碌碌,片刻不得閑,這貓卻能懶懶散散的享受冬日的陽光」。
譚教授心情有些低落,早晨起來之后也沒有打理頭發,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松松垮垮的靠在沙發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回道:「哪有這么跟毛攀比的,它還被閹了呢,你怎么不比這個」。
秦牧坐到她身邊,把頭靠在她的懷里,如果不是在那種痛與快樂到游戲里,其實他才是那個弱勢的角色,從小就失去母愛的他,在譚教授這里找到的是一種有些畸形的依賴感:「我要真把那玩意給割了,你也跟著遭罪」。
譚教授把秦牧的腦袋往自己懷里抱了抱,像個給孩子喂奶的母親一樣,她何嘗沒有把秦牧當成遠在異國他鄉的兒子的念頭呢,當年這些情感都是不容許說破了,
她說道:「割了就割了,省的你再去禍害人」。
譚教授到懷抱里是那種溫暖的女人香,那不是任何香水能夠代替的氣味,就像是小時候在城中村里,媽媽在太陽下曬床單,他從床單的夾縫中穿過嗅到的氣味:「怎么能叫禍害人呢,虧你還是個文學教授,明顯用詞不當呀」。
譚教授撫摸著秦牧后腦上的頭發,他的頭發又黑又密,這是精力旺盛的體現,他正在身體和精力的上升期,而她卻在日漸衰老,她之所以對這次被騙如此耿耿于懷,不是在乎那萬把塊錢,而是她覺得被這種低級的圈套玩弄是她大腦正在走向衰老的標志,她從來無懼于肉體的衰老,她從不遮掩臉上的皺紋,但是恐懼于智力的衰退,她略顯傷感對說:「或許我真的不配做過教授了,一個教授,一個知識分子,怎么能上這種當呢」。
秦牧被她摟在懷里,自己緊貼著她豐滿的上圍,甚至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他甕聲甕氣的說道:「哎呀,誰都有犯傻的時候,我中學那會在龍城,有陣子我迷戀古董,就去龍城周邊的鄉下去淘換老物件,趕巧一個老農正在翻地,翻出來一個青花瓷碗,老農也不識貨就要扔掉,我就上前要買,結果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哥們也要買,我倆就在那競價了,最后我出到了一萬五千塊,我就帶了那么多錢,戴眼鏡那哥們沒帶那么多錢,說回家拿兩萬,我跟那老農軟磨硬泡,在那眼鏡哥沒回來之前把那碗買回了家,回家再一看是成色也不對,落款也不對,花紋也不對,哪哪都不對,這才知道哪有什么老農,哪有什么戴眼鏡的哥們,哪有什么青花瓷,這都是人家設的局,等我鉆呢,這種有心算無心的事,誰都難免要著道的」。
安慰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把自己不如意的事拿出來讓對方開心一下,人性就是如此,這就是為什么如今的一些綜藝節目就是比慘故事會,因為大家骨子里就是愛看別人倒霉的樣子,再往深層次講,這也是為什么一些悲情詩歌容易流傳千古,而很少有歡天喜地的詩詞鮮有為人熟知的。
譚教授果然心情好了幾分,說:「你還有被人設局的時候呢」。
秦牧幽幽一嘆,從波濤洶涌里扭頭望向北面的電視墻:「有啊,現在也有人給我設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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