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做法,也不知道到底闖禍了沒有。
可惜,坐在前頭的男子臉上半點兒情緒都沒有表露,實在不知道他心里是個什么想法。
“嗯。”
短短一個字就讓百越長舒出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就落下了,“殿下實在英明,竟然能一步算十步百步,若非有您這提前布置的任務,我們這邊只怕早就已經亂了套了。”
蕭鈺卻輕咳了一聲,百越便打住了,卻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咱們的人,何時滲透進了謝府?聽說前段時間,謝閣老還與那姓韓的對上了,難道是廠衛有人進了謝家,殿下才順手塞了個咱們的人進去?”
百越自己說著越發覺得有道理,便又拍馬屁道:“還是殿下料事如神,怎么就料到了謝家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姑娘回來,這探子怕是那位四姑娘跟前的小丫頭吧!”
他越分析說得越順溜,一回神才發現自家主子正在看著他,捏著筆管的手似乎有些用力。
百越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殿下處理公務的時候,最不喜歡人打擾,他這真是一時激動竟然忘了規矩了。
見他已經跪下,蕭鈺的聲音仍舊淡淡的,“自去領罰。”
等室內恢復了安靜,他便接著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
只是心神卻難得的停滯了一下,謝頌華跟前的小丫頭?哪個小丫頭能做他這樣的布置?
他又想到了謝頌華,那個一心想要在新環境里站穩腳跟的女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也不例外,一個內宅的小小女子,都知道為了目標全力以赴,他如何能不懂這個道理?
身體的情況,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那人既然沒有將自己害死,或者說困死在那指環里,那就最好能自己藏好,別叫他揪出來。
可眼下最要緊還是今年秋季的巡邊,這件事情馬虎不得,需得要找底下那幾個將軍過來商議一番。
蕭鈺想著,便直接起身,誰知才剛站起來,就覺得腦袋一陣陣眩暈,竟然差一點兒沒能站住。
而這會兒謝頌華正在小心地收起玉如琢留下來的東西。
雖說現在宴春臺的人已經差不多都摸清了底細,不至于有什么腌臜東西混進來。
可這到底是個男人的字,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怕又是一場事端。
正收著,就聽到外頭通報,竟是謝瑯華來了,難道還真是為了給謝淑華求情的那件事兒?
謝頌華還在心里琢磨著要怎么不動聲色地開脫,才到屋外,就聽到謝瑯華道:“還沒有謝過四妹妹送的驅蚊水,回來聽說四妹妹也未曾去我那里去祛疤膏,今兒特意送過來,就當是四妹妹那驅蚊水的回禮了。”
抬眼一看,只見他帶著一個小廝,正站在院子里。
休息了一個晚上,這會兒謝瑯華看著就精神了很多,雖還有些憔悴,卻也難掩其風姿。
“二哥哥客氣了,咱們是親兄妹,哥哥鄉試是大事兒,我既然有這么個方子,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二哥哥。”
謝瑯華臉上的笑容便多了兩分真誠,“那我也不說回禮,就當時我做哥哥的給妹妹的吧!”
謝頌華瞅了一眼他遞過來的盒子,往里頭瞅了一眼,確實是兩盒膏藥。
既然是白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謝頌華自然笑吟吟的接過了,遞給后頭的丁香,叫她拿進去,又邀請謝瑯華進屋喝茶,原本以為他會拒絕,誰知他竟含笑同意了。
“其實,今日來還有一件事情要找四妹妹。”
沒滋沒味兒地喝了半盞茶之后,謝頌華終于聽到了他的來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