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么了?」
小青不懂藥理,但是看到謝頌華的臉色,立刻明白恐怕這幾張方子,很是要緊。
因而她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緊張了起來。
誰知過了一會兒,謝頌華卻露出了一個笑容,「有點兒意思。」
「什么?」
謝頌華沒有回答她,而是拿過了紙筆,然后將那幾張方子一一擺在了面前,再從每一個方子里頭圈出幾樣東西。
最后全部謄在了另一張紙上。
「這是什么?」
「這個啊!」謝頌華一邊晃了晃那張紙,讓上面的墨跡干得更快一些,一面笑著道,「這可是好東西。
你立刻去太醫院,讓聞太醫幫忙查一下,看看這幾張方子都是誰拿去的,領取的分量多少,又是什么時候領取的,對了,還有一樣,問問最近這段時間……不,一年之內,東宮有沒有誰的方子里有這一味藥材。」
「是!」小青見她神色輕松,方才的緊張也就自然而然地跟著散了,行了一禮就麻利地出了門。
謝頌華則是去了華陽夫人的屋子里。
「夫人今日服了藥,可覺得好些了?」
華陽夫人沒有回話,等謝頌華走得近了,才發現她并沒有睡著,而是坐在帳子里面看書。
仔細一看,那書實際上是個話本子。
「看來夫人今日好多了,都有閑工夫看書了。」
華陽夫人終于面露不虞,將手里的書放下,難得沒有呵斥謝頌華,而是帶了幾分疲憊之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日晚上都睡不好覺,難得這會兒清凈,你還要來打攪我。
我現在命都握在你手里,也沒有心情整治你什么了,你不妨直說吧!你究竟要對我怎么樣?或者說,你究竟想要如何?」
謝頌華自顧自地坐在床邊的繡墩上,面上含著淺笑,「夫人這話說得我好生惶恐,雖然說夫人身上的毒在我的治療下有所減輕,可就這樣便說夫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里,著實有些言重了。
至于夫人說我想要如何,這也不知是從何說起,若非夫人態度懇切,夫人跟前的姑姑又著實態度強硬,我可真未必敢接這個任務,來給夫人看病。
好在也還算有兩分本事,沒有墮了家師的名聲,能叫夫人好了大半,這么一想,往后,我與夫人之間也算是結了一樁善緣了。」
華陽夫人原本好容易展露的好脾氣這會兒也有些忍不住了,「我就沒見過你這般沒臉沒皮的人,竟然能將話說成這樣!
善緣,你將我害成了這個樣子,現在又把持著我的性命,還說我與你結了善緣?!」
她才一激動,身上就控制不住地開始酸痛,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你……」
「哎呀!夫人別激動,這病就是這樣,一激動就容易不舒服,要不然,我替夫人再針灸一次?」
想到她那叫人痛不欲生的針法,華陽夫人愣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算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身上的疼痛感也慢慢地減弱了些。
「好好好!我不與你計較,你直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夫人可真算是誤會我了,」謝頌華露出幾分委屈的神色來,只是那神色未免也有些太過于做作,叫人一眼看出她沒有一點兒真心,「實際上我就是覺得從前我與夫人之間大約是有些誤會,夫人對我一直不大喜歡。」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