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安,你怎么來了?”
他只聽到了他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他猶豫了一會兒,朝那個小小的身影伸出了雙手。
長郡主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過去,乖巧的依偎進了父親的懷里。
這個已然有些陌生了的懷里。
“父親,聽說您在這里待了許久了。”
她的聲音帶著孩童的稚氣,卻又透露著不大符合年齡的成熟。
聽得太子心里一陣酸楚。
“你這段時間都去哪兒了?為什么父親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了?”
長郡主微微垂下眼睫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想著怎么回答這個話題。
“母親說筠安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同從前一樣胡鬧,需要跟著嬤嬤好好地學東西了,所以平日里出來得少。”
就連這樣安慰的話語都帶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成熟與謹慎。
太子越發心疼。
這才發現女孩的手十分冰冷。
“你怎么穿得這樣少?是伺候你的嬤嬤不周到嗎?”
“沒有。”長郡主輕輕的搖了搖頭。“嬤嬤是母后精心挑選的,一直以來都十分盡心盡力,只是我出來得急忘了加披風了。”
她這么說太子才發現她確實沒有穿披風,不由嗔怪道:“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怎么這樣不注意?這還叫沒有伺候不好。”
長郡主便又沉默了,抿了抿唇才再一次開口道:“嬤嬤知道我心急,所以才顧不上。”
太子看著她,這才注意到女兒較他上次見到已經長開了不少,眉眼間竟十分像她母親。
尤其是那抿唇的樣子,好像在思考著什么事情,和趙明熙幾乎一模一樣。
他的心又忍不住刺痛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問道:“筠安,你怪父親嗎?”
長郡主沒有說話。
實際上她知道他該怎么說,剛才來的時候嬤嬤已經教過她了。
可是她發現他說不出口。
她的心里有怨,很深很深的怨念。
若不是父親,母親怎么會躺在這樣冰冷的棺材里?
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她們還坐在一起說起將來的日子,母親給她看親手給弟弟縫制的小衣。
明明是所有人都說母親懷了個弟弟。
她不明白為什么父親會不相信。
她知道父親不喜歡她。因為她是個女孩。
可這并不是母親的錯,母親也曾說過,父親并沒有真的責怪她。
那么為什么這一次父親就不相信母親不愿意支持母親了呢?
小年宴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長郡主不是很清楚。
但她知道父親被騙了,他更知道的是母親一定也被騙了。
她想知道更多,可她縱然是長郡主手里卻沒有任何的權利。更何況她還只是個八歲的女孩。
所以她還是開口了,“怪的。”
太子微微一愣,臉上有些錯愕的神色,但卻隨即收緊了手臂將女孩摟在了懷里。
眼淚一顆一顆落進女孩的脖子里,太子哽咽道:“對不起呀,對不起。”
長郡主沒有哭,她只是輕聲問道:“父親你相信母親嗎?你相信我嗎?”
太子沒有說話,不是因為他無法回答,而是他說不出口。
“父親,我知道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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