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月在入宮第一天開始就知道了的道理,也是她的姐姐用生命告訴她的道理。
“主子,那等這件事情徹底過去之后,您是不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里面的意思兩個人之間都聽得明白。
江淑華臉上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好像并不如何在意,“這世上的東西總是要有挑戰才有意思。
我剛剛完成了一場最難最大也最有意思的挑戰,眼下突然覺得好像有些無聊了。”
她說著,目光落在了幽怨的夜幕里,眼神有些說不清的悵惘,“怎么那個人偏生就不在京里呢?若是讓她看到我這一手,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么樣,我倒是要看看這輩子到底誰站得更高。”
明月不知道她嘴里說的他是誰,但是總覺得那個人恐怕活不長了。
她從來沒有在主子的嘴里聽到過這樣的語氣,來說一個人。
明月不大敢說話,但是這個時候空氣安靜的有些可怕。
因而她沉默了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主子,那咱們接下來該做什么?”
江淑華嘆了口氣,然后笑著道:“自然是該過年了。
今年宮里的天,好像是血色的,以至于大家都忘記了這個時候快要過年了。
葉瑾兮的死便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東宮大部分的人都去了葉瑾兮的宮里看望。
哪怕大家都懷疑她與小年宴事情有關。
可既然太子沒有對她定罪,那她還是這個宮里位分最高的人。
江淑華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
誰都知道以后這東宮的天是她江淑華的天。
誰能想到有趙家這樣的外家,還有前面趙皇后的提攜,最終這東宮的女主人竟然會姓江。
江淑華看到葉瑾兮可怕的死狀,確實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像是站不住似的。然后才終于哭了出來,“怎么會這樣?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咱們宮里的人一個個都要這樣離開?”
她聲音里含了悲愴之音,像是當真十分傷感,甚至讓旁邊與葉瑾兮沒有什么關系的人聽著也跟著心情低落下去。
雖然死在了除夕之夜,但是太子好像打算將這件事情徹底的蓋過,所以葉瑾汐得到的也是禮部的處理后事。
他同樣是以側妃的名義下葬。
英國公府也來的人祭奠,只不過來的只有英國公夫人一人而已。
大年初一。
宮外的人流仍舊熙熙攘攘,好像什么也沒有辦法阻止老百姓開開心心的過個年。
江氏夫妻亦是如此。
江母拿出包好的湯圓,幽幽地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窈娘在那邊能不能好好過個年?聽說打仗打得越發厲害了。
可千萬別打到大同去。我們家窈娘什么都不會,連跑都不比別人跑的慢,萬一真要打仗了可怎么是好喲!”
江父連忙“呸”了兩聲,“你這大過年的說什么傻話?咱們家窈娘福大命大,是誰都可以比的?
從前被咱們夫妻倆在那山窩窩里養著,不都被他爹找回來了嗎?這就是大富大貴的命。這輩子都不會有什么事的。”
江母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連點頭的到:“是是是,你說的是剛剛都是我說錯了話不當真的,不當真的。”
說話間有人敲門。
江父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幾分警惕的神色,江母亦如是。
蓋因這所房子是謝頌華臨走之前給他們重新找的,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住在這里,平日里更沒有人來敲門。
江母給了江父一個眼神,江父便走到了門口朝外望去。頓時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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