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華指了指自己放在妝臺上的一個箱子,“看到那個沒有?”
明月進來就瞧見了,只是如今身份的轉變,也不好多問而已,這會兒見問起,便笑著道:“不知道主子又準備了什么。”
“給你準備的。”江淑華淡淡地開口,然后斜睨了她一眼笑著道,“還不快去看看,看看喜不喜歡,若是喜歡,也就不枉費我一番心思了。”
明月哪里敢推辭,當即畢恭畢敬地過去將那小箱子打開了,待看到里頭的東西時,臉上頓時紅得如同那被火燒過了似的,當即便將箱子給合上了,“主子……這……”
“已經不是沒有經過人事的姑娘家了,還這般害羞怎么能行?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你若是愿意試呢!你就這樣試一試,若是不愿意的話,那就拿回去慢慢研究。
橫豎如今你已經是殿下的人了,這人活在世上,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總不能真的就那么糊里糊涂地被別人給比下去吧!
我培養你這么長的時間可沒有培養你這般淡泊明志的性子!”
多長時間?明月在心里冷笑,算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年多而已。
當然這話明月半點兒不敢說,縱然已經羞臊得想要自一個地縫里鉆下去,卻還是不得不紅著臉道謝,一點兒不敢露出自己的真是心思,“主子的恩德,奴婢一輩子也不敢忘。”
“那倒是當不起!”江淑華擺了擺手,“不過你要好好地記住我說的話,認認真真地伺候殿下,這人吶!只有越往上爬,才能越有地位。
就比如你眼下,實際上心里對我肯定是不滿的,甚至還充滿了恨意,但是你還不是得這樣聽我的話?”
見明月想要開口辯解,江淑華直接伸手將她的話頭給攔下了,“這是實話,你我二人之間,不用那般矯飾,你是什么樣的,我心里清楚。
但是這不妨礙我對你的信任,畢竟咱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是特殊的,你說是不是?”
這便是指那種藥了,明月心里一清二楚,卻不得不撐著笑容,勉強道:“主子如此想,奴婢也沒有辦法辯解。
但是只有奴婢心里清楚,奴婢對主子永遠是忠心耿耿的,沒有人比奴婢更希望主子能更好,任何事情,只要主子一句話,奴婢絕無二話,義不容辭就會去做。
眼下主子吩咐的事兒,奴婢雖然覺得有些難度,也不是奴婢擅長的,甚至心底里有些害怕,可既然是主子的話,奴婢就決然沒有推脫的道理。”
江淑華靜靜地看著她這一番剖白,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信任與不信任,她只是那樣安靜地看著。
“主子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奴婢能替主子完成主子布置的任務。”
一直到明月走出了門,江淑華臉上的笑容才漸漸地收斂起來。
方才明月臉上的神情實在是太真實了,太過于真摯,以至于讓她不敢相信,甚至有些害怕。
她認識剛開始來的明月,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性子,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正是因為如此,看到她如今竟然能說出這樣話,拿出這樣的姿態,才讓江淑華的心里生出幾分不舒服的感覺來。
但是想想自己給明月吃的那種藥,頓時又放松了不少。
憑她成長多少,也不可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良久,江淑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卻怔怔地坐在椅子里想事兒。
有了三皇子此前留給她的人和錢,她許多事情做起來實際上比從前方便多了。
所以,她也慢慢地組建起了自己的情報網,雖然比不上東廠錦衣衛那些地方,但是很多她想要的消息,也足夠知道了。
就比如說,齊氏如今在謝家已經比此前好多了。
因為她給謝瑯華寫了一封信。
江淑華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是什么,但是謝云蒼給那封信走了官驛,而且用的是他的名義,可見這封信對于齊氏,對于謝家的重要。
一想到齊氏對自己說過的話,江淑華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