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不假。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但凡是誰家的老人這么來來回回地折騰幾遭,一直在守的兒女估計也要受不住了。
最開始可能是悲痛欲絕,但是多來幾次,就是再悲痛,這悲痛也容易被沖散了。
更何況這是皇室,這些守在床頭的,當下的那一下子可是要拿出十分的情緒來的。
慧敏郡主哪怕再與裕豐帝舅甥情深,這個時候也難免有些遭不住了。
韓翦對于洪文這樣的說法并沒有什么意見,只是皺著眉頭道:“說話留些神,眼下那一位是太子妃。”
“這不是在師父跟前么?在外頭我嘴巴可是從來沒有這般沒把門過。”
韓翦看著自己的徒弟,想了一會兒才道:“就算是再來幾次,也不可能熬得過這個月,你可有想好將來的出路?”
提到這個,洪文便輕輕地嘆了口氣,“徒兒能有什么地方去?是個有頭無后的人,徒兒想著,將來還是跟著師父,或是在京城找個地方落腳,又或者去外頭走走看看都行,干脆就讓徒兒伺候在師父跟前吧!”
話說完了,自己就先被自家師父的眼神給冷到了,差一點兒一個激靈率下臺階去。
“我跟前不缺人,你最好自己打聽好自己的出路。”
說完就直接往后院去了,“這邊你看著點兒,有事兒隨時找我。”
洪文便不敢再提方才的話,連忙應了一聲。
韓翦臉色淡淡的,一路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來就知道不對了,雖然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一些細小的變化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很快一個小太監哆哆嗦嗦地過來了,“師父是……是……是靈霄宮的人。”
韓翦并不喜歡自己跟前有太多的人伺候,所以在宮里這個地方,也沒有安排其他人守著。
畢竟這個小院子就當乾元宮的后面,加上是他的地盤一向是沒有什么人敢動的。
所以就只安排了一個不識字的小太監在這里幫著偶爾灑掃。
誰知道這個宮里頭,還真的有敢動他屋子的人……
只是……
韓翦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書案上,心里有些疑惑。
凌霄宮里那一群裝神弄鬼的人來翻自己的屋子做什么?
什么事兒是他們真正感興趣的?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頭緒,便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那一堆公文上。
很快就察覺了不一樣的地方,他飛快地將其中的一本抽出來,果然原本不屬于這里的一本。
是蕭鈺傳過來的東西,蕭鈺的東西出現在這里本來就很奇怪,難道凌霄宮的人是在查這個?
韓翦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異樣。
他連忙從那冊子中間撿出那根頭發來。
若是專門過來翻他東西的人怎么可能會如此不甚,竟然還落了兩根頭發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