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云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總督府,今晚他受到的沖擊實在有點大,自己引以為傲的文采其實是別人設下的陷阱,苦練多年的武功卻連父親一個指頭都不如。
人生太悲催了,他迫切需要找到一個能夠反駁他父親謝光熙的東西,就像是白云觀對他的態度。謝光熙說白云觀只是利用他,但謝飛云相信師父清盛真人對自己是有真感情的,這位才是他心中的父親。
果不其然,謝飛云剛走出總督府不遠,就看到清盛真人在路上等著。原本已經猶如死灰的心馬上就變得溫暖起來,師父果然沒有放棄自己。
清盛真人看到謝飛云這凄慘的模樣,連忙上前問道:“飛云,你也被趕出來了?”
謝飛云很想跟清盛真人說明那個賭局,但想到了謝光熙那言之鑿鑿的預言,便忍了下來。
“我一定會證明,白云觀對我的恩情是真實不虛的。”
心里打定了主意,謝飛云便說:“那位謝總督冷血無情,以后也不會再管我的事情了。”
聽到這句話,清盛真人的表情便變得非常難看。
天南總督竟然不愿意幫忙對付御劍門,實在是出乎白云觀的意料之外。這世上,真有這么狠心的親爹?連自己兒子被廢了都沒任何反應?
按照白云觀里對謝光熙的研究,這人不像是如此冷酷無情啊。但清盛真人又想到了謝光熙這一身不講理的武功,同樣也是白云觀從未預料到的。
這人實在太過神秘,之前對謝光熙的推斷再也沒有任何參考意義。
清盛真人望向這個已經廢掉的徒弟,眼神流露出一絲嫌棄。武功廢了,又跟總督府鬧僵,這人已經沒多大用處了。
不過,好歹也是喊了自己那么久師父,也不好現在就扔掉。清盛真人覺得這謝飛云的身份,還是能夠做點文章的,所以還是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對他說:“飛云,你不要傷心,為師會為你做主,白云觀一定不會放過御劍門的。”
謝飛云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果然自己的堅持是對的。
清盛真人也不再浪費時間帶著謝飛云離開,但令謝飛云意外的是,他們并不是回白云觀,而是繼續停留在天南行省這邊,甚至都沒有離開空桑山的范圍,而是在山下小鎮里找了個客棧住下。
“師父,我們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謝飛云不解地問。
“就這么回去?告訴觀主我們白云觀在御劍門丟了面子,你的武功廢了,我也身受重傷?這樣的恥辱,如不洗刷干凈,如何能夠回去?”清盛真人恨聲說。
“可是,我們現在還能做什么呢?”
謝飛云有點沮喪,御劍門并不是一開始所想那樣,只是個運氣極好的小門派,而是實力強大的絕頂宗門。雖然如今門人弟子少了點,但想要發展壯大是很簡單的事情。
“光靠我們兩個,當然不行。但御劍門樹敵眾多,他們遠遠沒有站穩腳跟,我們必須要趁這個機會,將御劍門徹底打壓下去。否則御劍門與然山派聯手,這天下哪里還有人是他們的對手。”清盛真人無比慎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