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年倒了一碗冷水猛灌下去才徹底清醒了,不好意思地看著劉海莉。
劉海莉叫趙豐年辦公去,楊三嬸她來應付。
楊三嬸跑去打老酒回來,趙豐年卻不見了,只有劉海莉坐在桌子邊磕著瓜子。
楊三嬸有些不高興。
劉海莉說村衛生所明天有人來檢查工作,趙豐年準備去了。
楊三嬸走到趙豐年窗外一看,趙豐年正在藥柜擺放藥品。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剛才的喜悅一下子消散了。
“趙醫生。”楊三嬸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叫了一聲。
趙豐年抬頭笑瞇瞇地看著楊三嬸。
楊三嬸的膽子又大了,推了門進去,坐在趙豐年邊上看他忙著。
“你…你出去。”趙豐年沖著楊三嬸吼了一聲。
楊三嬸嚇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跌落下去。趙豐年發覺自己失態,又笑了笑說:“沒事沒事,明天有檢查我太緊張了。”
“我…我該回去了,你要吃鴨蛋盡管來拿。”楊三嬸站了起來,很不舍。
門開了,沖進個人來。
楊三嬸抬眼一看,見是張麗梅。她嚇得臉都青了,話都不敢說一句,順著門框悄悄溜了出去。
“趙醫生的人緣真好,白天有劉海莉做飯,晚上有楊三嬸來陪你。”張麗梅笑著說。
“她來給我送鴨蛋。”趙豐年說。
“就送鴨蛋嗎?我看不是。”張麗梅說,“只怕連人都給你送來了。不過,嘖嘖,她這個模樣,就是想送,你也看不上的。”
趙豐年知道自己說不過張麗梅,埋頭做事。
張麗梅把臉湊到趙豐年面前,仰起頭看他。趙豐年把頭一偏,張麗梅用鼻子嗅了一下,說趙豐年今天命犯楊桃。
趙豐年瞪了她一眼。
“我說真的,趙醫生,你印堂發澎,雙目冒火,臉上的紅暈還未褪盡,肯定是哪個女人撩撥你了。”張麗梅說。
趙豐年沒想到張麗梅見微識人,不過他不會在她面前露破綻,只說自己感冒了。
張麗梅笑了笑,說自己準備了酒菜請他晚上去寫喜字喜聯,趙豐年推說身體不適,想明天過去。
“我女兒親自過來請你呢。”張麗梅朝外面喊了一聲,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細皮嫩肉,眉毛如畫,一雙丹鳳眼興沖沖地盯著趙豐年。
趙豐年抬眼一看,正碰著張麗梅大女兒的目光,心里一顫,手中的藥瓶掉了,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趙醫生,我想請你過去寫幾個字兒。”姑娘伸手來拉趙豐年。
“你們先回去,等我藥瓶擺好就過來。”趙豐年知道推脫不了。
“鳳玲,你在這里等趙醫生,帶他過來,我先回去準備準備。”張麗梅說著,把門帶上出去了。
鳳玲坐在趙豐年對面看他手上忙著。
她一邊看一邊情不自禁地笑,丹鳳眼一閃一閃的,臉上洋溢著層層楊桃暈,很好看。趙豐年被她笑得心慌意亂,趕緊低下頭了。
不一會兒,劉海莉進來,她看到鳳玲在等趙豐年,覺得有些意外。
劉海莉也在趙豐年面前坐下,兩個女人并排看著趙豐年。趙豐年看看劉海莉,見劉海莉向自己遞眼色,他卻不知道什么意思。
劉海莉又用腳勾趙豐年的腳,趙豐年搖搖頭,急得劉海莉渾身不安。
“鳳玲,你把紅紙拿這里來寫吧,好嗎?”劉海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