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的,你只要抱住她,我就可以打個痛快了。”楊葉柳說。
“我哪敢抱她?她是姚三昌老婆,回去跟老公一說,我不被剝皮抽筋才怪。”趙豐年說。
楊葉柳笑了。兩個人走到岔路才分手,楊葉柳愣了一下,想叫住趙豐年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趙豐年沒有發覺楊葉柳的變化,徑自朝衛生所走去,楊葉柳看著趙豐年的背影說不出是酸楚還是幸福。
姚大昌家晚宴之后,對分田地的事兒楊桃村傳得更盛了。
一天到晚,姚大昌家老是來人,忙得楊葉柳樂呵呵的。
這些天到姚大昌家走動的人都不會空手來,楊葉柳用來放東西的小房間都碼滿了,什么都有:布料、山貨、糯米、細面…楊葉柳覺得自己足可以開家雜貨店。
這些天是姚大昌最威風的時候,無論他走到哪里都有人給他遞煙,恭恭敬敬地叫他姚大昌,老遠的人也會屁顛屁顛跑過來跟他搭訕,向他打聽分田地的事。
姚大昌總是說這是村里的事,有些膽子大一些的人就會發笑,誰都知道村里的事就是姚大昌的事。
可有誰知道姚大昌心里的痛,每當太陽落山的時候,他總是喜歡走到小溪的最高處,站在一塊高高的大石頭上俯瞰整個楊桃村。
楊桃村正進入豐收的季節,麥浪金黃,水蜜桃比姑娘的白兔還大還白,遠遠都能聞到香氣兒。
“她娘的,可惜了賊好的地方!”姚大昌踩著煙頭,分田地跟割他的肉沒多少區別。
反正扛是扛不住了,姚大昌打算在夏種到來之前把田地都分出去。
政策上的事說來就來了。姚大昌蹲在大石頭上,轉過身看看后面郁郁蔥蔥的山林,這個山林頂多只能熬兩個月,也要分了。
“都分了,分了…”姚大昌重重嘆了口氣。
……
晚飯后,陳秀蓮正準備到桃林那邊轉轉,想碰上趙豐年說說話,好些天沒見著了,她挺掛念的。
“陳秀蓮,過來,我跟你說個事兒。”婆婆剛喂了豬出來,招呼陳秀蓮進屋。
到了屋里,婆婆放下木桶,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很親熱地把陳秀蓮拉到自己身邊,附在陳秀蓮耳邊說:“趙豐年當村干了,他也有權力為別人挑一份好田地。”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呀?”陳秀蓮說,她知道婆婆很勢利,只要給她好處她什么都好。
果然,婆婆笑了,說:“你跟趙醫生同村,他在楊桃村只你一個親人,這份好事當然會留給你。”
“你不是讓我不跟他來往嗎?我不好意思開口。”陳秀蓮說。
“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將來我們還得靠他呢,我怎么會不同意你跟他來往?
只要你心里還有趙漢,幫趙醫生洗洗衣裳,做個飯什么的,都成。”婆婆說。
“我幫他洗衣裳做飯,你不會說我閑話?”陳秀蓮問。
“你和趙醫生論起來也是兄弟姐妹,村里人都知道,誰會嚼舌頭呀!”婆婆說。
“我跟他說說。”陳秀蓮很高興,終于在婆婆面前占了一次上風。
陳秀蓮走到趙豐年的衛生所,趙豐年已經吃過飯了。
村衛生室里沒有一個人影。陳秀蓮靠在矮墻上等趙豐年回來,又看到那條坐過的凳子,她想起自己光著雙腿劈叉做在上面,趙豐年裝模作樣給自己看病的那次丑事,不由一陣癢癢。她還清楚地記得趙豐年借著看病曾悄悄用手指刮了一下她最柔嫩的那部分,當時她幾乎尿出來。
“天煞的,你就會捉弄我!”陳秀蓮罵了一句。
等到天全黑了,趙豐年還沒回來。
陳秀蓮有些失望,剛走到門口碰著小栓家二女兒劉曉蕓。
“趙醫生不在呀?”劉曉蕓問。
陳秀蓮點點頭,她有些看不起小栓家,把幾個女兒當表子養。
“哪個賊女人比我搶先一步了!”劉曉蕓有些生氣,嘭的一聲把村衛生室的門推開,霸氣十足,陳秀蓮大吃一驚,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