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擔心死了。”劉海莉一遍又一遍摸著趙豐年的臉,生怕他少了什么。
趙豐年說自己回來的時候走錯路了,差點掉到山坑里去。
“你…你為什么不讓我陪著去…要是…”劉海莉哭了,眼淚流到趙豐年臉上。
趙豐年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謊言讓劉海莉如此傷心,把她抱到床上小聲地安慰她。
劉海莉很服帖地鉆在趙豐年懷里,小手兒輕輕摸著他寬闊的胸膛…
土地要回收的消息,第二天一早整個楊桃村都傳遍了。
不管樂意還是不樂意,大家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著,要求土地回歸集體。
最有精神的人是姚大昌,一大早就跑到村頭的小店里喝酒。
王翠香還特意打扮一番,在邊上小心侍候著。
他看著一撥又一撥的人走出楊桃村到鄉政府里去請愿,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土地得回收,分了有什么好!由村里管著,保準妥妥的。”王翠香討好地說。
“去地里弄些菜來,我要一直喝到中午。”姚大昌說。
他想在這里等待好消息。
王翠香叫女兒去地里。
女兒繼承了她的身段,出落得婀娜多姿,走起路來款款軟軟,很撩人。
姚大昌手里的酒碗停住了,緊緊盯住王翠香的女兒。
“死鬼,她是你親生的。”王翠香戳著姚大昌的額頭說。
“我的種好。”姚大昌笑了。
“你再給我弄一個。”王翠香也笑了。
“等我把楊桃村奪回來,我就給你弄一個。”姚大昌說。
“屁,只怕輪不到我,想你的新媳婦兒多去了。喏,趙家寡婦過來了,你給她弄一個。”王翠香說。
陳秀蓮走到柜臺前打老酒。
王翠香盯著她看,看得她心里發毛。
“果然標致,怪不得姚大昌日思夜想。”王翠香說。
“我打一斤老酒。”陳秀蓮把酒瓶子嘭的一聲放在柜臺板上。
“陳秀蓮,打酒慶喜吧?”王翠香問。
“我家沒喜事。”陳秀蓮說,她不想跟王翠香糾纏。
姚大昌的賊眼看得她很不自在。
“有喜事,天大的喜事,土地要回收了,你家占大便宜呢。”王翠香說。
“我不回收。”陳秀蓮說。
“不回收,你家的爛泥地是寶貝呀!”王翠香很奇怪。
“爛泥地就爛泥地,只要屬于自己就好。”陳秀蓮說。
姚大昌瞇著眼睛走過來,在陳秀蓮臉上吐了一口酒氣,笑著問:“趙家媳婦,你的番薯種活了沒有?”
陳秀蓮沒有理睬姚大昌,伸手去接酒瓶。
王翠香說:“西場那個地方早成荒漠了,只怕連石頭也被曬死。”
“曬死好,都曬死好,全楊桃村的人都去那個小娘們家里吃飯。”姚大昌看看村口,得意地吸著酒。
“只要有自己的土地,就不會死。”陳秀蓮說。
“趙家媳婦,泥沙是不能當飯吃的。村里分給你們的糧食用不了多久會吃光的。”姚大昌說。
“在自己的土地里,餓死也情愿。你別做夢回收土地了。”陳秀蓮說。
“不是我要回收土地,是他們,是楊桃村所有的人,他們都怕餓死。”
姚大昌指指村頭,仿佛成千上百的楊桃村人正回來,向他報喜說女鄉長答應回收土地了。
“誰不知道你在背后搗鬼!你還想做山頭大王,做夢吧。”陳秀蓮說。
“鬼好啊,鬼什么都不怕,鬼想去哪里都成,鬼看上誰就能跟誰好,我就是楊桃村最大的鬼!怎么著!”姚大昌借著酒興伸手摸陳秀蓮的奶。
陳秀蓮用酒瓶狠狠砸在他的手背上。
姚大昌痛得喲喲叫,陳秀蓮撒腿往家里跑去。
王翠香笑了,姚大昌覺著丟面子,罵道:“她娘的,只要你在楊桃村,就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人家有趙醫生相好著呢,你就別惦記了。”王翠香說。
“趙頂天這小子,我遲早整死他,弄死他,干死他。”姚大昌狠狠地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