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莉和春萍澆了小麥地又一起去挑水。
天氣旱,兩擔水澆在地里茲茲響,也不見濕了多大地方。
趙豐年坐在竹林里繼續想那個叫鳳雛的女人。
能讓土匪頭子留戀一輩子,把她寫進藏寶圖的女人,肯定不簡單。
劉海莉和春萍一邊走,一邊聊著私房話,趙豐年成了她們最好的話題。
“春萍,你確定能懷上嗎?趙醫生住不了幾天的。”劉海莉問。
“說不準呢,不過我盡力了,他出的也多…”春萍說。
“你真貪,你沒把他弄垮吧,人家可是當醫生,斯文得很。”劉海莉說。
“沒呢,怕大娘聽見。”春萍說。
“我跟大娘早聽見了,你叫得那么響。”劉海莉說。
“我忍不住嘛,他比你大哥厲害多了。”春萍說。
“你這個妖精!”劉海莉用水桶狠狠打了一下春萍的臀蛋。
“姐,你別打我,要是換作你,你受得住嗎?”春萍笑著問。
“要是換做我,肯定把他生吞活剝了,趙醫生那么俊,弄起那事來比種地的男人更有勁。”劉海莉說。
“你…你也有過…”春萍說。
“沒呢,可我聽出來了。我想了那么多辦法把他哄上美人坪,便宜了你。”劉海莉說。
姑嫂兩人說說笑笑,走走鬧鬧,倒是把挑水這個辛苦事化作了大樂事兒。
山里人就知道這樣苦開心,明明生活的重擔強壓肩頭,還是要尋出些撓心的勾當來。
劉海莉和春萍挑了三次水,日頭就到當中了。
春萍叫劉海莉帶著趙豐年先回去做飯,她再挑一次水。
劉海莉叫春萍別挑了,春萍不肯。
平時挑一次水都像走閻王殿一樣,今個兒精神好,走起路來輕松。
劉海莉叫趙豐年留下陪春萍,她先回去做飯。
趙豐年看著春萍挑著水桶在羊腸小道上歡快地跳著下去,不由大聲喊著:“春萍!”
春萍回頭望望趙豐年,心里涌起陣陣幸福。
這個陽光一般的男人一下子打開了她的另一個世界。
生活除了辛苦和愁悶,還有莫名的期待。
“他姊丈,今早剛來的呀!”竹林里走下個姑娘來,很新奇地看著趙豐年。美人坪的女人叫外來的男人都叫姊丈。
“我…我不是姊丈。”趙豐年一時沒回過身來,很費力地辯解著。
姑娘不由撲哧一聲笑,被汗濕-透的兩個白兔抖了抖,她后面跟著一條大黃牛。
大黃牛也可能覺著趙豐年陌生,哞的一聲大叫,震得竹葉沙沙響。
“別嚇著姊丈。”姑娘摸了摸牛頭。
“我還沒成家呢,叫我姊丈多難為情。”趙豐年說。
姑娘又撲哧一聲笑,她也覺得這個叫法不妥當,可大家都習慣了這樣叫,又覺得沒什么不對。
她把牛拴在毛竹上,挨著趙豐年坐下來,掏出一捧紅紅的山楂給趙豐年吃,山楂帶有姑娘的汗味和身香。
趙豐年覺得手里的山楂跟姑娘一樣,紅得深透,甜得醉人,咬了一口還想咬一口,吃了一個還想吃一個。
“好吃嗎?”姑娘笑著問,又摸出一些全給了趙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