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音點了點頭,「是,就是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才能找到機會逃出這里,只可惜還是給人追上了……」
說到這里,婉音便覺得有些腿軟,要不是抓著柳笙笙,此刻的她只怕已經摔到地上了。
到底是察覺到了婉音的害怕,柳笙笙并沒有在樓下吃飯,而是開好房間之后,直接將婉音帶上了樓。
只是走到樓梯上后,婉音的腿不停發抖,愣是半天也走不上去。
柳笙笙看了逸舟一眼。
逸舟一怔,「姑娘的意思是,把她丟出去?」
柳笙笙撫額,「丟你個頭,我讓你抱她上去。」
「哦。」
逸舟領命,一把就將她給抱了起來,沒兩步就走到了房間里。
在房間里面吃過飯后,柳笙笙便把南木澤打發到了隔壁,逸舟和景淳也各自開了一個房間,柳笙笙則是陪在婉音身邊,說是要替她針灸治療。
她還特意讓店小二打來了一桶熱水,讓婉音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這才讓她坐到床上,拿出藥膏,給她輕輕涂上。
就在涂藥的過程中,婉音的肩膀一顫一顫的,似乎在哭。
柳笙笙收回了手,「怎么了?是我下手太重了嗎?」
「沒有,只是覺得自己終于逃出了地獄,心中甚喜。」
柳笙笙松了口氣,繼續給她上藥。
她的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無論是背上還是肚子上,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跡,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小的刀傷,以及被捏出來的淤青。
難以想象,這個女子在碰見他們之前到底經歷了什么。
她的身上新傷舊傷都有,最老的傷看著像是有一年了,已經形成了明顯的疤痕,這也讓柳笙笙又信了她幾分。
至少她口中的被綁架一年,極有可能是真的。
婉音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姑娘,你是活菩薩吧?」
「不是。」
「不,你是。」
婉音淚眼婆娑,「這一年來,我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人,有的人表面和善,背地里卻心機深沉,有的人看著好像很冷漠,可背地里又特別溫柔,我終于理解了母親以前說過的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離開了家,沒有人會慣著我。」
「原來我以前的撒潑耍賴,只對我的家人有用,離開了家里,我什么也不是,外面的人甚至把我當成了畜牲,不,連畜牲都不如……」
婉音的聲音十分哽咽,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道:「我很慶幸能夠認識到你們,更慶幸的是,我還得到了你們的幫助,真的太感謝你們了,如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做牛做馬的報答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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