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柳笙笙說:「我有著最好的祛疤膏,就算是陳年老疤,也能逐漸消除,你身上的這些傷,只要每日堅持涂抹藥膏,最后都會完全消失,包括你臉上的小紅點什么的,就是小病小傷,兩到三天就能完全消下來。」
柳笙笙的聲音特別平靜,就好像在說今天晚上吃什么飯一樣。
一邊說著,她拿針一根一根的扎到了婉音的背上,接著又說:「所以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倘若你真的能夠讓你父親拿出血玲瓏,我保證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干干凈凈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婉音的眼淚都快控制不住了,她吸了吸鼻子,「還說你不是活菩薩,你分明就是……」
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一字一句的說:「姑娘的大恩大德,我無以回報,等我報完了仇,我一定做牛做馬的追隨姑娘……」
「還是別了,我不喜歡別人粘著我。」
柳笙笙連忙說道。
婉音卻說:「我是想報答你,不是想粘著你……」
「對我來說都一樣。」
柳笙笙又說:「就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你至少需要養傷兩到三個月,但我不可能在你那里呆那么久,倘若我離開的時候,你非要跟著,只會徒增我的壓力,我不喜歡任何有壓力的事情。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過好你自己,報答我什么的,一輩子那么長,以后有的是機會,說不定未來的哪一天你就能幫助到我也不一定。」
聽到這句話,婉音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咬緊了牙關,額頭冷汗直流。
「疼的話跟我說。」
柳笙笙一邊針灸一邊說。
婉音搖了搖頭,「不疼……」
這種疼痛,跟之前的那些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她完全忍得住。
只是難得被人這么溫柔的對待,婉音的心里酸的不行。
「姑娘,謝謝你。」
「這種話你都說半天了。」
「我就是想說,想一直說……」
婉音淚汪汪的說道:「現在坐在這里,我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坐在姑娘旁邊,美好的像是在夢里,明明才一年,我卻好像在地獄里呆了數十年一樣,現在想起還歷歷在目。」
「有的時候真的會悔不當初,你說,倘若我以前沒有那么囂張跋扈,倘若我以前對人友善一些,不要得罪那么多人,倘若我以前不仗著自己圣女的身份耀武揚威,倘若我多多習武,多多防備他人,倘若我沒有那么的刁蠻任性,不講道理……」
「那么現在的我,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了?」
「至少我的失蹤,會有許多許多的人來尋找,而不是隔著一片海,就呆在父母的眼皮底下,也沒有辦法回到他們身邊……」
婉音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聲音沙啞,又充滿了委屈。
「說起來我自己都快忘記我自己以前的性格了,我才發現原來經歷真的能夠磨平一個人的棱角,只有受盡折磨,才會知道什么是美好,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如果還能見到我的母親,我一定不會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能夠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錯誤是好事,至少這次的經歷,讓你明白了許多,不是嗎?」
柳笙笙輕聲說道。
婉音帶著哭腔道:「可是代價太慘重了……」
真的太慘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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