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不過就是半個月的事兒,那半條商業街,幺蛾子也不斷。
不是租客違約,就是鋪子門前死了人,那些收保護費的,收了錢也不干活了,各種地痞流氓全聚到這條街來了。
生意冷清得,商戶們都付不起租金了,一開始,薛家還不想賣商鋪,可家里的開支那么大,只能是一步步的賣吧。
回家后第二日才醒過來的薛瑩瑩,受不了那日的屈辱,懸梁被小丫頭救了下來,薛父火速為她定了一門親。
既不是商戶,也不是勛貴家的公子哥,而是一位年過四旬楊姓副將,這位楊副將大人,現在駐守北境。
妻子早已去世多年,留下三兒兩女,兒子們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小女兒還沒許人家,這次過年,他也是回京述職。
家里老母見不得兒子沒人照料,一門心思想要給他續弦,這能娶到風華正茂的京城雙姝之一,老夫人哪里管得了這些謠言。
因為楊副將,在京城停留不超過二十日,不日就要回北境,兩家人走禮都跟趕場一樣,正月十五,薛瑩瑩就上了花轎。
出嫁前,他的父親對她說“女兒啊,咱們薛家已經得罪了太后和陛下,這京城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要不是當年,爹有把柄被太后娘家抓住,也不至于淪落到今天。
趁著你還年輕,能嫁過去做正房娘子就嫁了吧,這位楊將軍,為父打聽過,雖說年紀大了點,但是兩家已經說好了,你嫁過去還能跟著去北境,到了那里,誰也不認識你,你就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了。
三年五載的,若你還能生下一男半女的,把楊將軍的心給攏過來,你爹娘也算有個靠山了”
薛瑩瑩木著臉,她的人生,她無法做主,嫁給誰,她都是被安排的那個,那誰和誰又有什么差別呢
正月初六,京兆府開衙,讓京城百姓津津樂道的,忠勤伯告十歲小兒投毒案,開審了。
百姓們奔走相告,把個衙門圍得水泄不通。
賀青天為了這個案子,過年期間都沒有休假的。
開審之后,把查到的所有證據一一列舉出來
從痘所的焚化爐焚燒時辰,到周圍出現過的百姓,還有牛長水所說當日去過的路線,調查了三百多人,沒有得出當天有人去過焚化場的證據。
而這些證據,也讓牛長水無法狡辯,低頭不語,最后只得承認了,這件有天花病毒的衣服是別人給他的。
至于是誰,他表示不認識,這人還給他喂了一顆毒藥,說,如果泄露消息,他吞下的毒藥就得不到解藥,他的壽命也就只有五個月。
賀青天請了太醫把脈,告訴牛長水,他沒中毒,聽他說的口感和味道,應該是消暑丸。
上當受騙的牛長水,氣得以頭撞地,這壞人騙他毒藥他人無解,可把他嚇壞了,擔驚受怕這么久,居然是個消暑丸子。
氣完后,又哭著哀求原告忠勤伯,他這也算是被迫的,他不是成心的云云。
可即使如此,這也掩蓋不了,他投毒的事實,這幕后之人,從頭到尾都是黑衣黑帽,更無從查起,只能到此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