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廣濤的臉黑成鍋底,他只不過是覺得眼前人不對勁。以他對江畔的了解得不到想要的好處絕不會爽快的答應離婚。
難道她憋著大招呢?
他狐疑地瞇起眼睛打量起江畔,“你都不看就簽字,不怕自己吃虧?”
江畔很坦然地跟他對視,“那些對我不重要,您放心走出這個家門,我就不會再來惡心您和見月。”說著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提醒,“等見月醒了,麻煩您幫我轉告一聲,以后讓她長點心,像我……這種人不值得。”
見廣濤:“……?”
不對勁啊,她自我認知如此清晰了嗎。
對于江畔的突然轉變,見爸只當她是故意演戲,于是輕呵一聲,“你用不著跟我裝腔作勢,你那點花花腸子,騙月月還行,騙我,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說著不屑地笑一聲,“現在,估計騙我那個傻閨女也不行了。”
江畔心想,傻姑娘早該長點心了。
見廣濤拿起離婚協議書,“別怪我沒提醒你,簽了字,就沒有反悔的余地。”
“是的,我很清楚,”江畔禮貌開口,“什么時候辦離婚手續您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到。”頓了下,她補充道:“盡量快些,省得夜長夢多。”
一時間,見廣濤的表情有些吃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了解的那個江畔。
江畔意識到自己的言談舉止太不像“江畔”了,要知道原主是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一點便宜沒占到,怎么可能會這么爽快。
但是,江畔真的不想當“江畔。”
她的道德底線不允許她像個畜生。
況且,又沒規定她這個穿越者非要像原主,那要是學她那樣,不是斷送自己的活路嗎。
江畔清下嗓子,“叔叔,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以前的江畔了,這一點我想有必要告知您一聲。”
見廣濤的表情嚴重不信,輕蔑一笑,“是嗎?”
江畔真誠一笑,“是的,我這就收拾東西走人。”
見廣濤笑聲放大,“你收拾什么東西?你擁有的所有都是我見家的。”
“對哦,”江畔表示贊同,“您說得沒錯。”
像原主那種沒錢又愛慕虛榮的優良品質,江畔的身上一點都沒有,她果斷拿了身份證和她那份離婚協議書,然后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個,這身衣服我要是脫下來從這個門走出去,怪不好意思的,況且很有可能會被警察叔叔抓走,最重要,對見家名聲不好,所以我能穿著走嗎?”
見爸爸:“……”
此刻,見廣濤只覺得這個江畔有病,之前拿見家當提款機,現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您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江畔禮貌一笑,然后在見廣濤的錯愕下,特認真的寫了張欠條。
欠條內容是關于她穿的這身衣服。
見爸爸的表情不僅僅是錯愕了,甚至有點恍惚,拿著那張欠條也忍不住嘴角抽動。
她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見爸爸震驚中帶著不可思議。
江畔自我滿意,離婚協議書簽了,欠條寫了,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了吧。
不過,她多少還是有點覺得對不起見月。
畢竟,已經跟她滾了床單。
江畔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在她的愛情觀里,跟那個人做了就要對那個人負責。
因此,她覺得對不住見月。
可這份對不住是注定的了,作為穿越者,她穿成個糟糕的角色,帶給見月的是痛苦。
唯有離開,對見月好,也對自己好。
臨走前江畔本想看一眼那個跟她莫名奇妙睡了一覺的姑娘,但見廣濤厭惡的眼神猶如刀子,她只好自我安慰,見了不如不見,省得人家醒了,你走不成。
于是,江畔不帶一絲猶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