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皺眉,她也有因一個人的美貌而念念不忘的時候,或許這份念念不忘也有那晚的瘋狂。
對這份念念不忘,江畔唯一的感想是,這他媽什么無恥思維。
自從江畔回家,趙翠萍心里有許多疑問,某個時刻她覺得眼前的女兒給她一種陌生感,但任何詢問的話她都問不出口,她怕連眼前偶爾陌生的女兒再次離開他們。
再者,江畔拿那么多錢買那么多地,這讓她不解。那些錢,她總擔心來歷不明。
她相信自己的女兒有賺錢的本事,但一千萬,屬實有些多的嚇人。
“畔畔,現在就咱娘倆,你跟媽說實話,你從哪弄這么多錢的?”趙翠萍終于還是問了。
“我借的。”江畔從沒有貪人錢財的心,李琪的錢她拿來借用,早晚有一天是要歸還的。
“借的?”趙翠萍瞪圓眼睛,“你跟誰借這么多錢?”不等回答,她頓時愁容滿面,“我的老天爺,一千萬,利息得多少,什么時候能還清?”
“不用擔心,這錢是找,”江畔幾乎是脫口而出,“見月借的。”
說完,她心下疑問,為什么要說見月?
趙翠萍本來很擔心的,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不少,但轉念想到江畔跟見月離了婚,神情又帶了些愁色。
“見月這孩子真不錯,你們都離婚了還借這么多錢給你,”趙翠萍瞧著江畔的表情,斟酌著開口,“以后這錢你打算怎么還?”
“慢慢還唄。”江畔隨口道。
“慢慢還?”趙翠萍覺得話里有話,一琢磨,琢磨出點別的意思,“哦,行,你們倆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江畔又隨口“嗯”了聲,此刻她專注每一張合同,顧不上趙翠萍怎樣想她和見月之間的事情。
等忙完,趙翠萍一句“你和見月姑娘還復婚對嗎”把江畔問的一個懵。
……復婚?對嗎?
江畔轉過眸子看向她,“怎么這么問?”
“你們都離婚了,她還借你這么多錢,這不就表示想跟你保持聯系,她就是找個借口。”趙翠萍一副媽是過來人的眼神。
江畔無奈搖頭,早知道不說錢是向見月借的了。
原主做的那些混賬事,她的媽媽一概不知,并且還以為自己的女兒是什么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呵呵,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作者雖說對原主的父母交代不多,但原生家庭出來的原主,讓人不自覺的認定她之所以這么喪心病狂,多半有父母的問題。
畢竟一個人的底色是父母、是家境。
江畔的底色里帶著泥濘、骯臟、自私以及偏激。
難免就會以為她之所以是這樣一個人,多少跟她的父母家境有關。
可是跟原主父母接觸的這些天里,雖說兩人有些個壞習性,但都無傷大雅,更不會傷害他人,最重要兩人淳樸善良,學歷不高思想覺悟卻不低,有道德底線,按理來說原主的品行方面不應該那么差勁。
可偏偏原主就是差勁的讓人皺眉頭,這他大爺的到底是什么基因偏差。
坐在原主學習過的書桌旁,江畔想,那年那日那時,伏在桌邊努力學習的原主曾經也是個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背負著父母的期望,懷揣著自己的夢想,一步一步走出這個小村子。
或許見月一開始遇見的那個江畔,是干凈的,只是,那個人從來只愛自己。
豪門千金見月的出現像是在她貧瘠的世界中給了重重的一擊,讓她意識到這個世界原來如此的不公平。
她會跟見月交往,是因為見月的身份地位能讓她少奮斗很多年。
她會對見月貼心,是因為見月對她來說是行走的提款機。
江畔抬頭迎上頭頂刺眼的白色燈光,本能閉眼睛,她抬手擋住這光。
腦海中突然想起見月那張明亮的臉龐,一瞬間竟有些好奇,大學時代的見月是怎樣的模樣。
一定跟現在一樣香香軟軟的。
想到見月,江畔眼里流露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擾了江畔,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片刻,江畔皺了眉頭,“這位律師先生,你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