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看你讓我在那待幾天了。”金雁是有這個意思,放在托管,最便宜的一天一夜也得一百,而且每次去朵朵都生病,去貴的地方她沒錢。
江畔覺得這個金雁太胡來了,當場拒絕了。
聞言,金雁先是一僵,接著慌,情急之下抓住了江畔的的胳膊讓她別拒絕。
江畔拿開她油啦吧唧的手,“金小姐,你要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所以我得掙錢啊。”金雁一臉崩潰,口氣有點急躁。
江畔看著她沒吭聲。
然后就是很長一段沉默。
一個女的帶著個小孩,從孩子生下來到上幼兒園之前她是沒辦法工作,這一點即使江畔沒當過父母也清楚知道。
甚至讀了幼兒園也沒辦法能完全放手去工作,這一點江畔也很清楚。
她當然疑惑孩子的另一個家長去哪了,但金雁不說,她也不會問。
再又沉默了一會兒后,金雁苦著一張臉,“江小姐,你知道如果我能從你那賺一萬五千塊錢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朵朵不僅可以去讀幼兒園,我還能給她買新衣服新書包新鞋子,能給她買玩具,能給她買貴一點的奶粉,我還能存點。”
江畔面無表情,都是成年人,各有各的不易,沒必要在誰面前賣慘。
到這個份上,金雁只能實話實說,她19歲生的朵朵,今年也才21歲,由于高中畢業證都沒拿到,找工作難,不看學歷的地方,她沒辦法去,因為有朵朵要照顧,最后就找了個夜店的工作,那也是把朵朵哄睡后去,為了掙點錢,沒少挨客人打,老板也沒少抽她耳刮子,主要原因是她只陪酒陪笑陪跳個舞唱個歌,絕不賣身,這就引起老板的不滿,常常扣她工資,到她手里的錢沒幾個。
早就不想做了,又一時半會脫不了身,因為老板說想不做就得賠十萬塊的違約金,她沒錢,只能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開啟擺爛模式,也不怕挨打了,已經麻木了,只有一個念頭,活著把朵朵養大。
“江小姐,我承認一開始騙了你,但現在我發覺你是好人,還能從你那賺到錢,所以我真的想跟你混。”金雁的眼睛里滿是懇切,如果又是編謊話來換取同情心,只能說她演技太好。
江畔坐在那沉默,她在猶豫,金雁這個人物中并沒有出現,如今穿到這里,才會遇到這個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物,他們每個人開始變得鮮活有生命有姓名有故事。
也是,在一本中,作者圍繞的只會是主角以及主角們相關的人物事件,這就好比現實世界里,我們每個人只知道自己的故事以及簡單了解認識的人,而對于很多世界上其他角落里的陌生人完全是一無所知的,其實,他們也有他們的人生,他們的故事,就好比我們自己一樣。
在這個abo框架的世界觀里,金雁是個beta,江畔作為一個alpha找個beta合作是非常合適的選擇,她又懂點玄學風水。
等等,她懂玄學風水該不會也是騙人的吧?
“你真的懂玄學風水?”
金雁保證似的,“這一點你放心,我爺爺就是干這個的,這方面我絕對沒騙你,小時候跟著他走南闖北沒少騙人。”說著摸摸下巴,“你要說騙人吧,也確實很神乎,反正我是半信半疑,我爺爺是非常信,他還因為我沒繼承他的事業到死都感到遺憾。”
“那上次身上的傷呢?還有你的腳脖子真是摔的?”江畔繼續問。
“傷是客人和老板混合雙打,那個客人非要睡我,我死活不同意,但他給的錢多,我想著先跟他出去玩玩,拿到小費中途想法跑,沒想到他來真的,情急下直接跳車了,幸運,摔到了雜草堆里,只摔斷了腳脖子。”金雁說著笑,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聽著金雁的話,江畔的表情有點同情。
金雁繼續笑著說:“更幸運的是遇到了你。”
江畔說不要給她戴高帽,她暫時還沒有救一個人脫離生活打壓的能力。
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幸運,她連救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你絕對有,”金雁信誓旦旦,“我懂面相啊,看你這張臉……”她再次摸下巴,打量著面前江畔的臉,隱隱約約感到這張臉不是江畔真正的面貌,不由喃喃道:“奇了怪了,江小姐,你的這張臉跟你不搭,總覺得不對勁兒,但我又說不上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以后絕對差不了,因為你眼神堅定啊。”
江畔輕笑,顯然不怎么信。
不過,關于她這張臉跟她不搭,她是信的。
雖然原主長得擔得起一個“好看”,但她那張臉也不差,最重要,她的面貌看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