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親爹如此心急如焚,見月收起了笑容,帶了正色,“爸,你放心,我真的沒有。”
“你沒騙我?”見廣濤明晃晃地不信,轉而放低姿態,帶了點落寞的意思,“月月,爸爸有時候可能脾氣大了些,你別怪爸爸,爸爸是真不想你再受到傷害,你是你爸我的命。”
見月聽得心里一痛,不由紅了眼眶,“爸,我知道,我真沒有,她沒有對我精神上控制打壓,我也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話到這兒頓了頓,“爸還是那句話,你放心,她跟從前你認識的那個真的不一樣了。”
“能有什么不一樣?你還真相信人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見廣濤眉頭不展,“你沒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沒聽過狗改不了吃屎?”
“聽過,可這些話套用在她身上不大合適。”見月盡量把話說得隱晦又能讓見廣濤明白。
“怎么不合適?她是有什么特殊?”見廣濤一臉鄙夷,“你還說沒被她精神控制?你都被她把腦子洗了。不對,是換了。”
“對,沒錯,爸就是換了,”見月再次挽住見廣濤的胳膊,斟酌著語言組織,“但不是我換了,是她換了,她從頭到腳,脫胎換骨了。”
見廣濤依舊堅信是狗改不了吃屎,是貓就愛沾腥,一個江畔就算她現在的確言談舉止神態間跟以前大相徑庭宛若兩人,但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
人心難測,隔著肚皮,就是同床共枕很多年的兩口子也是各有各的秘密。
最重要,江畔曾經那樣對待他的寶貝女兒。
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見廣濤忘不了,也不能忘。
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繼續留在他女兒身邊,他怎會不擔心?
見廣濤可不想他的傻女兒再受到那樣錐心刺骨的傷害。
見月心思單純,沒那些彎彎繞繞的心眼,這也源于他從小到大把她捧在手心里照顧的太好。
他不讓這么一個寶貝疙瘩遭受一丁點風吹雨淋是因為他就這么一個孩子,也是因為她從小就沒了媽,他心疼他虧欠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美好的都給見月。
但沒想到造就了見月這種性格,說好聽是單純,說白了就是個少腦子的,別人把她賣了她還得幫著數錢的那種。
要不然怎么一次次把江畔這匹狼引進家里。
“爸,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你理解不了!”見廣濤出聲打斷,“你要是真理解你就不會再次引狼入室。”
“爸,關鍵這回不是狼。”見月真恨不得把實話說了。
“是,這回不是單純的一只狼,是披著羊皮打著脫胎換骨的旗號再次來騙你的狼。”見廣濤說著冷哼,“你爸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二十出頭就嫁人,你現在也就二十六歲,人到了三十歲的年紀都不一定能看懂人心,你這才到哪啊。”
見月不知道該怎么跟眼前這位固執的親爸說了,其實她明白,真的都明白,只是她爸不信罷了。
自己以前確實一個純純的缺腦子的戀愛貨,跟那個江畔在一起后,常常不知輕重地跟她爸對著干。
但現在不一樣了,無論是什么時候,她再愛再喜歡再癡戀,卻還是保持一份清醒,這是她吃這么一次虧留下的傷疤。
這道疤無時無刻提醒著她,無論是眼前的這個江畔怎樣愛,怎樣寵,怎樣疼,她都要記著她曾經在上一份感情中受到的傷害。
其實她到現在心里也依然惡心江畔這張臉,這種惡心深深烙印在了她骨子里,只要稍稍一想起原來的江畔對她所做的事,就跟吞了只蒼蠅似的。
慶幸的是這個江畔用她獨特的專屬的個人魅力征服了她,讓她會忽視這張臉,只專注這副皮囊下那個可愛有趣又帶點瘋的靈魂。
沒錯,她覺得如今的這個江畔有股說不上來的瘋勁兒。
她敢身上一分錢沒有跑去忽悠李琪,從她手上空手套白狼般拿到了四千萬。
她還敢拿到錢后,不僅不害怕會觸犯法律,還主動聯系李琪讓她帶著去找李繼。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這個時候都得能跑多遠跑多遠吧,哪有人主動送上門的,可偏偏江畔就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