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贏了,皆大歡喜。
賭輸了,她活該。
這次,見月已經做好了輸的準備,如果江畔真的是演的一出毫無破綻的好戲,她大不了自己親自挖了腺體。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壞的打算。
但事實上,在跟這個江畔相處的這段時間里,見月所有的疑慮已經打消了,江畔聊起她所在世界的種種,聊起她在田間,在地頭,在教室,在科研室,在四十平方米的房子里,等等,她哪里還會懷疑。
那些事,那些人,那些地方,全是活生生的,真實存在的。
只是,江畔說了,在這個世界,她能如此推心置腹毫不保留的暫時只有見月。
她說暫時的時候,見月承認那一瞬間有點小失落。
難道不是唯一嗎?她狹隘的以為。
但等冷靜下來想,正是因為江畔這種坦誠又直接的態度才是最真的。
換作其他人,不說別人,就說原來的那個江畔,她一定會說唯一來哄她。
但到了這個江畔這里,她沒有,她就說暫時,正如同她們倆曾在確定戀愛關系后,江畔依然會說不管將來如何,這一刻你在我心里是唯一,但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因此她不喜歡對著不確定的未來說誓言。
對感情完全不一樣的認知態度,對生活不一樣的熱愛。
見月多想跟見廣濤分享她所經歷的事,一個從別的世界穿過來的江畔正在跟她交往。
其實見月也會想,或者江畔跟她交往也有賭的成分吧。
只要站在這個江畔的角度去想想,就會多少體諒些她的不容易。
因而對江畔她會帶些心疼。
看到她爸對江畔這副厭惡的態度,不自覺地就會偏向著江畔些。
見月收了收思緒,看著見廣濤,組織著語言說道:“爸,這么說吧,我現在需要她,肚里的孩子也需要她,如果她真的正如你說的這樣,你放心,到時候不用你出手,我親自來跟她做個了斷,你以為你女兒我真的吃了次虧還不長記性,我又不是真傻,我只是沒想到會被曾經愛過的人那樣算計,現在我這兒,”她指了指腦袋,又指了指心口,“還有這兒都長記性了,你這么聰明,你跟我說我媽也有一副好頭腦,我是你們倆的親閨女,怎么著也得隨你們一點啊,是不是?”
聽了這番話,見廣濤的心情稍微輕松點兒,但還是一副憂心忡忡地表情,“那你……”對著這張臉怪厲害的,這話沒說出口,只是嘆口氣,換一種說法,“我看見她那樣就來氣。”
“我懂,那張臉影響心情,那你就別看,”見月笑瞇瞇地讓他放寬心,“如果她通過考驗,你這邊一接受我那邊就帶她整容換頭去。”
見廣濤看著見月的笑,不禁跟著笑了笑,又嘆一口氣,“算了算了,你心里有數就好,不過,爸爸肯定不會放任你一個人面對她,你再長記性,我可是看得真切,你不是她的對手,她閉著眼都比你睜著眼強,你只要遇到點沒法解決的要立刻告訴爸爸,讓我來對付她,我還不信了,就我現在手上存留的證據,隨便一件都夠她吃幾年牢飯的。”
見月無奈了,“哎喲爸,你可別沖動啊。”說著也嘆了口氣,“好吧,我聽你的。”還說,“我就當你夸她了,她要是再跟我一樣傻,那你寶貝孫女就傻了。”
見廣濤心頭一震,眉宇間浮現一絲愁容,寶貝孫女隨月月吧太單純,要是隨那個江畔吧太精明,最好是隔代遺傳隨他這個爺爺。
這么一想,就心情開始有點美滋滋了。
甚至幻想以后,她帶著寶貝孫女叱咤生意場的霸氣畫面了。
江畔在廚房一陣忙活,鍋里的排骨快燉好了,她想起中有寫到見廣濤愛吃肥瘦相間入口即化的大肉搭配手搟面再搭配綠蒜泥綠辣椒辣,中年人一口氣能吃上一大海碗。
不過,時間有限,大肉是來不及鹵了,做個清湯排骨面也是可以的。
不管怎么說,改善印象要從小事做起。
趁著見月和見廣濤在臥室里談心的空檔,江畔讓張姐幫忙,和面搟面條,一氣呵成。
見廣濤出來的時候,江畔正等著水開下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