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雁說完并不覺著這話有什么不妥,起身站到江畔旁邊,“江小姐我說話就是這么直,你別介意。”
江畔輕呵,“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金雁笑容放大,隨后目光望向遠處那棟大廈,“你曾經在那棟樓里待了兩年多,這么快就忘了?”
江畔絲毫不心虛地回道:“是啊,忘了。”
金雁笑。
江畔也笑。
不過她腦子里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一個人的身上有可能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嗎?
“金小姐,聽口音你是本地人嗎?”沉默了會兒,江畔試探性的問。
金雁面不改色地說:“本地人啊。”
可江畔卻在她聲調里聽出了某地方的口音,懷疑道:“真的?”
金雁很聰明,“不過我常年在外,跑的地方很多,口音聽起來不像,但我確實是本地人,身份證上寫著呢。”
江畔沒再多問,金雁笑著看她,略微遲疑了下,帶著好奇,“江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卻一點口音都聽不出來,真厲害。”
江畔沒搭腔。
金雁等不來答復,咦了一聲,視線轉向江畔,“江小姐想什么呢?”
江畔回神看她,“我在想……你為什么非要住十九樓,而不住一樓或者二樓?”
金雁笑笑,“這兒采光好。”
說實在的江畔覺得這個理由完全不成立。
此刻她開始發覺金雁這個人身上有諸多看似合情合理卻又透漏著牽強附會。
就像之前猜想的,金雁跟女兒朵朵以及周遭一切都有種怪異的違和感。
看似一切都很對勁,卻恰恰透著一股不對勁。
聯想一下金雁在女兒身上的事情,江畔發現了幾點可疑之處,一個獨自撫養孩子的單親母親:
會在孩子面前抽煙嗎?
會給孩子吃大人吃的飯菜嗎?
會把家里的衛生搞的一團糟嗎?
會給她和孩子選在一個地理位置很危險的地方當住處嗎?
會把唯一的孩子照顧的如此瘦小看起來營養不良嗎?
會出去多半天把一個才剛剛三歲的孩子丟在家里嗎?
如果換作是她,她不會。
可并不是每個人都一樣,也并不是每個當媽的會把孩子照顧的很好。
江畔定定神,“這兒采光確實好,最重要可以看到很多在底層看不到的風景。”
金雁說:“是啊。”話鋒一轉,她問起去村里看風水那件事,帶著好奇,她斟酌著開口,“江小姐,咱倆是朋友了吧?你還給我送蘑菇,送錢,我覺得是。”
江畔看她一眼,“你對朋友的定義是因為送東西?”
金雁呆了呆,“不是嗎?你總該不會送陌生人東西吧?”
“當然會送,做慈善送衣服鞋子錢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也送過乞丐。”江畔一本正經地回道。
金雁:“……”
“當然我沒有說你是乞丐的意思。”江畔說話就是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