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聽出他話中意思,不由得掩了唇笑,“柯夫人送來的小廝,正正好年紀,又是活潑伶俐的性子,爺瞧著他,可還好”
她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二爺的眼瞇了瞇,“錦兒可是嫌爺老了”
“怎會”時錦眼中露出些訝異來,“爺的人品相貌,自是頂好的。”
她這話說的齊墨璟心中歡喜,不由得又捏了她的手問,“那錦兒覺著,是那少年好還是爺好”
他說這話時,手上微微用力,確保她不會溜走。
偏偏時錦心大,只瞬時便吐出四個字,“各有各的好。”
話一出口,二爺那飄在云端的心便沉到了谷底,想要罰她,卻見她眼中俱是促狹的笑,這才知她是拿自己玩笑,真真兒是越發大膽了。
“女人,果然慣不得。”他氣得胸口翻滾,微微閉了閉眼,方才將那股子氣性兒壓下去,只捉著她手腕的掌往后一移,“今兒個倒要教你知道,惹了爺的下場。”
然而,他才剛做出罰她的架勢,時錦便機敏得往他額上親了一下。
她笑得兩眼彎彎,“在錦兒心中,自然爺是最好的。”
齊墨璟被她折騰的無法,只能陰沉著臉不去理她,偏嘴角不自覺上揚,瞧著格外詭異。
待得將頭發拭干,時錦又著人上了飯菜,陪著二爺一道兒用了,這才舊話重提,一本正經道,“今兒個遣子川過去,也是想問問爺,可有什么差使與他此人乃羌戎后裔,留在宅邸里到底有些不便。”
齊墨璟心頭原是對子川萬般不喜,這會兒聽時錦這般說,心里果然又舒暢了些。
“不若將侍墨留下,以后便讓他跟著我罷。”齊墨璟說道。
時錦卻覺著甚為不妥,“爺現在在軍營中當差,身邊跟著個不知底細的人到底不便。侍墨隨著你,我也安心些。”
她說這話兒時,一雙眼亮晶晶得望著他,顯得格外動人。
“乖,”他撫了撫時錦發頂,心中軟得一塌糊涂,“我原便想著將侍墨留與你,這駱城不比顥京,雖然柯府現下對你不錯,更多的卻是掩藏的危機。讓他跟著你,我也好放心大展拳腳。”
他這話兒一錘定音,直接沒了回旋的余地。
時錦氣得兩頰鼓鼓,原本是想讓二爺將子川給安置了,沒成想,卻把侍墨給調離了二爺身邊。
因著這起子事,她的心情很是不虞,待得歇息時,便連二爺探過來的手都給丟了出去。
齊墨璟很是無奈,只他主意已定,便是時錦氣著,他也不愿更改主意。
到得最后,還是趁時錦睡著后,他才將她攬入懷中,陪她好眠。
待得第二日清晨,時錦迷迷糊糊醒來,早便不見了二爺蹤影。
守備大營早早兒便有晨練,他需得趁著天色未明趕回營地。
如是想著,時錦又有些懊惱,早知他這般辛苦,便不該耍著性子與他置氣。
雙喜眼見著時辰不早,便趕進來侍候,順帶與時錦交代了,子川被二爺半拖半綁著回了守備大營,臨走時還嚷著要見夫人。
時錦聽得雙喜這般說,心中不由得為那少年捏了把汗。依二爺的性子,怕是得好一陣磋磨才能消了心頭火氣。
照常用了早飯,待得收拾齊整,正有柯府的小廝捎了信兒來,只說呂家夫人錢氏攢了打馬球的局,岳氏怕她在家悶著無聊,便邀著她一起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