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時錦恨不得把整個腦袋扎入地底下。
那邊,二爺卻廉不知恥得頂著紅色吻痕入了茶社。
茶社里,閆勇正端了茶碗罵罵咧咧,“早知道不是去怡翠閣,老子何苦出來還不若去試試手氣來得暢快忒的鳥茶,苦澀得很”
楊云洲也有些哭笑不得。請閆勇吃茶,哪算拉攏,分明是與人結仇的
幾人里,反倒是王琰最坐得住,眼下正端端正正坐著,沒有加入閆勇的罵聲中去。
“日不喝了”閆勇猛地將茶碗往桌面上一摔,整個人霎時站起來,便想往外行去。
然而,他才剛起身,一轉頭,便看到笑得如沐春風的齊墨璟正溫文爾雅得入了屋。
男人的眉眼卸去凌厲,又著一身素白錦衣,瞧著真是君子端方,溫雅得緊。
“怎的我一來,閆兄便要走了”齊墨璟仿佛不知先才發生的事,優哉游哉得進了屋。
閆勇正要發脾氣,卻眼神極好得發現齊墨璟衣領上的一抹朱紅。
再往頸間瞧過去,便見兩排齒痕齊整疊著,瞧著委實曖昧得緊。
閆勇的目光霎時便變得不可言說起來,“好啊你只請我們喝這苦茶湯子,你自己卻去逍遙快活真是好沒道理”
“咳,內人醋性大,怕你們教壞了我,臨出門好一番審訊。”齊墨璟雖說著時錦的壞話,言語中的愉悅卻擋也擋不住。
閆勇一聽這話兒,當場指著他,似是不可置信,“你竟是個懼內的”
再瞧齊墨璟那張人比花嬌的臉,又覺著這新把總怕不是個吃軟飯的花架子,虧得自己姐夫瞧著他十分欣賞。
他不由得慨嘆一聲兒,又自原位坐下,與齊墨璟面對面,頗有些語重心長,“咱們錚錚男兒,怎能被個后宅女子拿捏想我家中養了四五個美人兒,又有哪個敢不聽爺的若是有那骨頭硬的,餓上天,也保管乖乖聽話了。”
齊墨璟虛心聽著,嘴角微翹,瞧著很是贊同的模樣。只在閆勇說完后翹了翹大拇指,頗是崇敬得望著他,“閆兄真勇士聽聞張總兵也是個懼內的,只不知這番話,是否與張總兵也傳授過”
他一邊說這話,一邊雙手執壺,頗為好心得為閆勇添茶。
楊云洲原見著齊墨璟連連點頭,還以為他有意討好閆勇,卻不知此人一句話便將他頂了回去。
王琰也頗有興致得洗耳恭聽。
在座的各個都知道守備總兵張大蒙是閆勇的姐夫。倘若他敢挑唆自己姐夫欺負姐姐,怕不得被自家阿姐打斷腿
閆勇聽得齊墨璟這般問,不由得瞪大了眼,“那怎么能一樣”
他自然是站在自家姐姐這一邊的,要不是有阿姐一哭二鬧三上吊,他現在也坐不上把總的位子。
“有何不一樣”齊墨璟頗有些虛心求教的意味。
“不一樣便是不一樣”閆勇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瞪大了眼,咚咚咚喝下一大碗茶,后知后覺得察覺到那茶湯滾燙,直將整個人燙得臉紅脖子粗。
眼見著閆勇氣得直想跳腳,齊墨璟垂下眼睫,自袖中捏出四只玲瓏骰來。
他的笑極淺,似是帶著些玩味,又好似煞有其事,“今兒個沒能帶閆兄去怡翠閣,是齊某的不是。為表歉意,不若我來賠閆兄玩上一把”
閆勇早在瞧見那四只玲瓏骰時,兩眼便翻了直。
他自問在各大賭坊混跡多年,雖勝敗常有,但若想對付一個公子哥兒,想是不在話下。
“光玩兒有甚意思。不若討些彩頭”閆勇咽了口唾沫,頗是意動。
楊云洲則悄悄兒扯了下齊墨璟的袖子,“姑兄,若是輸了,姑母怕是不好交代啊”
王琰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當下慢吞吞得解下一枚玉佩,“既然是兩位仁兄比試,我便也添上個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