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咱們納達爾毫無反抗之力也便罷了,眼下大鄴太子送來了又一種辦法,父汗又哪能不心動?”她目光亦望向那枚玉佩,“若是此番杜爾勒勝了,父汗不過是繼續聽命完安恕;若是杜爾勒敗了,草原勢力便當重新洗牌,咱們只要幫對人,父汗覺著,又有哪個王庭可與納達爾比肩?”
待得此處烽臺被一掃而空,將木離又揮手命人前往下一處烽臺……
納達爾王庭中亦是不眠夜。
火把掉落在地面上,那個傳令兵一頭扎進了巨大的油鍋中,奄奄一息。
只是眼下,她做不了其他,只能希冀一切都照著預想的方向前行。
康仕誠原盤算著將草原各部融為一體,先建立一個完整且強大的羌戎王庭,卻沒想完安恕竟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管不顧般對駱城出動了騎兵。
納達爾的親兵舉著彎刀一步步殺上瞭望臺,將其余的守衛一個個清理干凈,動作利落而迅捷。
此話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將宗佑登時站了起來!
他眼中帶了些老狐貍式的沉思,仿若正在衡量到手的利益得失。
言罷,竟是不再回瞧一眼,向著夢里千萬次沖殺而過的地方馳去。
縱使蕭笉手眼通天,又怎能在羌戎翻云覆雨?!
他使力扭過頭去,望向一身黑袍的康仕誠,眼中露出些驚恐來,“你對我做了什么?!”
將木枝眼中帶了些狡黠,“完安恕雖為八大王庭之首,卻只顧自己王庭奢靡無度,上回他們選在咱們納達爾王庭附近劫掠大鄴糧草,不就是為了嫁禍杜爾勒?”
然而,隨著手中動作,他身下的駿馬已然帶著他往遠處馳去。
暗色夜空下,來自駱城的烽火飄搖在城中最高處,形成一道鮮明又熱烈的光線。
他心中驚懼,身體仿若不受控般朝著納達爾的親兵發號施令,想要照著康仕誠的吩咐做事。
隨著康仕誠的話音落下,將木離便本能得騎馬驅往烽火臺。
她唇角綻出些笑影來,佯作不知,“父汗找女兒,所為何事?”
他眼中閃過些惱恨,早知這完安恕如此自高自大,便該扶持完天鷹上位。
難得難以入眠,將宗佑召了將木枝入帳。
只是完天鷹野心勃勃,他亦知此人不好輕易掌控。
他尚未想完,將木枝便露了些淺淡笑意,“父汗心中早有答案,這般問木枝,可是要為難木枝?”
“會的,”顏子川面上露著張揚的笑,“你便是不信我,也該信他。”
“切斷烽火臺,不能讓李延廣出兵。”心中便是有再多惱恨,康仕誠也知,他現在和完安恕成了一條繩兒上的螞蚱,若是任由完安恕兵敗,整個羌戎草原將成為一片散沙。
似是又想起件事來,她眼中閃過些莫名意味,“父汗該不會覺著,顏子川派人來納達爾,只為瞧一眼我母親?他的目的從始至終便是崔時錦,還有她身后的大鄴太子。”
時錦聽著雜沓的馬蹄聲遠去,心中于激蕩處更是帶著許多不安。
他在上好的羊氈毛地毯上來回走了數步,心中卻只回想著這些年來達木錯的勢弱與卑微。
若是達木錯此時對杜爾勒倒戈相向,怕是要……
他忽的腳步一頓,目光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讓納達爾的騎兵暗中襄助駱城,必要時切斷杜爾勒退路,此事機密,我與你令牌,親自趕往前線,傳我旨意。”
將木枝垂下頭,只露出梳得利落干凈的馬尾,單手放前,動作恭謹至極,聲音卻透出隱隱興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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