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又拿帕子捂了臉,頗有一副孱弱小白花的做派。
幾滴鮮血濺在他臉上,絲毫沒有折損他的容顏,卻又給人一種嗜血清冷之感。
齊墨璟挑了挑唇,身姿不動,瞧著雪姨娘的模樣倒好似在瞧一個螻蟻,“那王爺不妨問問,您的雪兒,今兒個到底緣何與清夢公主起了爭執。”
“賣國奸賊,人人得而誅之!”齊墨璟唇角緊抿,聲音涼薄。
一路上仆從侍女奔走逃散,俱不敢攔。
“沒想到,本王一手提拔的武義將軍竟是如此猖狂冷血的小人!”聞人信川的眼中含了怒,“便是本王有錯,雪兒又何其無辜?!”
可惜他生得臃腫,坐下的馬兒才奔跑了數百米,一雙前蹄便不堪重負般倒將下去,連帶著馬身上的完安恕也跟著如倒栽蔥般摔了下去。
這一路行來,她所有顏面都丟失殆盡,乍然一想,真真兒是讓人悲憤欲死。
果不其然,齊墨璟兵行神速,趁著王府尚無防備,遣人將整個王府圍了起來。
僅有的幾名守衛想要攔住齊墨璟,卻被他長劍貫胸,一擊斃命。
然而,齊墨璟并不為此所動,他面上的笑又大了些,偏偏要做那個揭露真相的惡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與錦兒初臨駱城時便逐漸聽得雪姨娘大義之名兒,將自己的親兒送抵顥京為質。當時我便想著,是何等蛇蝎心腸的女人,竟連自己的子嗣都不放過。只是今兒個,瞧見清夢公主滿眼絕望,我倒生出個荒唐至極的念頭來,”
天知道她本就被清夢那個惡女人打了個半死,正瞧了大夫上好藥后躺在床上歇息,便被奪門而入的葉三娘一把薅了起來。
他拍了拍手,侍墨和葉三娘早已將狀若死狗般的雪姨娘搬了進來。
他獨自一人提劍,帶著滿身煞氣,直入聞人信川書房。
肖應忠眼見著人叢中驚慌掙扎的完安恕爬起身欲跑,不由得張弓搭箭,朝著那頭射了過去……
齊墨璟原與張大蒙等人分兵圍剿巫里逃散眾人,待得行至一半,他將隊伍分作兩批,一批由李大頭等老人帶著繼續圍剿巫里,另一批則被他調轉馬頭,直襲駱城。
眼下駱城守軍盡出,聞人王府倒好似砧上魚肉,可任人宰割。
齊墨璟毫不猶豫般飛起一腳,踢開書房之門,一步步踏了進去。
他抬眼望向齊墨璟,唇角帶了些笑,似是在賭,“想取本王性命不過些許小事,只是若是本王即死,將軍倒是猜猜,大周會不會善罷甘休?!”
親眼見著王爺,雪姨娘心中又升起些希望。只見她發髻散亂得爬行至聞人信川身邊,哭得凄凄慘慘戚戚,“王爺!表哥!快!快救我!這些人膽大包天,竟、竟……”
“哈哈,賣國奸賊?!”聞人信川仰面而笑,背在身后的手卻在抖,“這駱城數方勢力交匯,若不是本王曲意逢合,這里早便成了枯骨埋冢之地,又哪來的邊塞駱城?!”
“……齊程,我自問待你不薄,為何趁機調開張大蒙,欲行不軌?!”當貼身侍從告訴他王府被圍時,聞人信川猶自不敢置信。可現下瞧見劍尖仍自滴著血的齊墨璟,他便知,自己看走了眼。
他身子往后仰了仰,一副意態閑適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兒卻讓在場的每個人心中發寒,“莫不是,雪姨娘送往顥京的,才是真正的王府世子?而你護著的聞人無忌,才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賤種?”
他薄唇翕張,最后兩個字很是帶了些玩味,直直刺入雪姨娘心口。
“哐當”一聲兒,書房外響起一聲兒巨響,緊接著,聞人無忌那張與雪姨娘有著幾分相似的斯文俊秀的臉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眼中俱是滔天怒火,比之聞人信川還要震驚無措。目光緊緊盯著雪姨娘,咬牙切齒般一字一句吐出,“他、說、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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