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綺感受到二爺冰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然而,還不待她細想,齊墨璟便低聲喚了聲兒“侍墨”。
紅綺預感到不妙,想要揚聲兒喊時錦,卻被侍墨悄無聲息地以手刃擊暈,悄悄兒拎了出去。
待得將礙眼的清理干凈,齊墨璟的面上便又掛上若有似無的笑,抬腳邁步入了內室……
時錦身體漸漸好轉,駱城也暫時移交給鄧老將軍主持大局,齊墨璟便動了回京的心思。
時錦不解,“爺這里的事兒都處理清了?”
“尚未,只我委實等不及要娶你了。”他笑言道。
時錦被他說的面上紅了下,只當沒聽見,扭過頭去望著遠處的風景。
邊塞風光自是無限好,于此奔波許久,便是連她都生出不少眷戀來。
正想著事兒時,時錦忽覺膝蓋上的錦裙往下一沉,似是勾住了什么東西。
她微微訝異,低頭一瞧,便見那枚獨屬于太子的外圓內方玲瓏玉佩又回來了。
那力道極大,直將她自巨石上扯了下去,原還平靜著的湯泉登時濺起無數水花。
二爺被噎了一下,倒也不惱。他的手在那絡子上纏了纏,言語很是有些纏綿,“無妨,將你送與爺也是一樣。”
他似對這里百般熟悉,徑直奔向叢林深處。在越過半個山頭,直至行到一處人跡罕至之地,這才將馬拴在樹上,親自抱著時錦又往前行了數百米。
齊墨璟恐她熱著,摸了摸她的手心。
言罷,意有所指般摸了摸她胳膊,“可還疼?”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倒也見識了不少風土人情。
時錦啞然失笑,只見手中的玉佩乃二爺慣戴的白環玲瓏銜珠玉佩,上面搭的絡子有些舊,配的是青絲卍字圖樣葫蘆吐穗絡子,瞧著倒是時錦以前送與二爺的絡子。
時錦不知緣何,只覺著二爺笑得格外不懷好意,“不去。”
來時坎坷磨難,歸去時卻有了閑情逸致。
一時間,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覺有溫軟的唇貼了上來,渡給她所需的新鮮空氣。
侍墨面上掛著不高興,只拿言語擠兌葉三娘,“我只救了你,你怎的還賴上了!”
猶豫著在巨石上坐了半刻,她見齊墨璟久久未歸,這地方又極幽寂,便戰戰兢兢得解了外氅,又褪去外衣,這才試探著將一雙足探入水中。
眼下雖是最熱的節氣,她的手依然沁涼,顯見得身子骨仍不大好。
時錦嚇了一跳,掙扎著想要爬出水面,卻被那人猝不及防下拉入水底。
時錦低著頭瞧不見他模樣,只微微紅了臉,尋了個愜意的姿勢,于他懷里昏昏欲睡起來。
因著將木枝的關系,時錦自是幫將木離驅了蠱蟲。卻沒想,二爺竟拿此人將玉佩換了回來。
“倒是不疼了,”時錦搖搖頭,乖巧言道。
珍而重之得將她攬入懷中,齊墨璟面上雖凝重,口中的話兒卻輕松愉悅,“這般抱著娘子竟是涼爽愜意得緊。”
她到底存著幾分謹慎,內里小衣依舊穿著,只露出俏生生的兩條腿,于水面上撥動出聲兒。
她頗是懷念得撫了撫那根絡子,將玉佩系在腰間,正聽他言,“玉佩送了你,你有何要與我的?”
時錦被他拿大氅罩了個嚴實,聲音悶悶的,“爺怎知哪里有湯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