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聽得渾身發涼,整個人渾渾噩噩,便是連腳下被絆了一跤也不知道。
她如獻寶般端上長壽面,卻在掀開食盒時,心中帶了些忐忑。
久而久之,整個齊府便好似一齊忘了齊墨璟的生辰,便是連提及起來,都帶著忌諱。
或許……有那么一點點……
她想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場漫長又雜亂的夢,可依然止不住夢里的自己懼怕著眼前的男人。
她心中竟也在這般絕望中生出了些希冀。
他眼中難得帶了些贊賞,將她攬入懷中,不提有他,只捏著她的掌,眉眼溫柔,“膽子倒是大。”
他到底回來了,還過來瞧她。
她有些猶豫,膝蓋一彎,便想跪下認錯,卻被他的輕笑聲兒驚了下。
“二爺,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她雙眼期冀,如盛滿細碎星光的星空。
那一夜,二爺倒是難得溫良了些,情到深處喊了她姑奶奶。
齊墨璟知老夫人軟了心思,當下規規整整朝老夫人叩首而拜,“孩兒絕不后悔!”
她匆匆而走,整個人仿若落荒而逃,卻在冷不防間撞到一個人。
她輕喃一聲兒,轉身往外走,“你自己選的路,便是尸山血海,也得受著!”
“這、這不是那個不肯依了本公子的崔姨娘?”大公子的舌頭都有些大了,卻還是嘟囔著開口,“聽、聽聞你最喜與男子自薦枕席?不若也向本公子……”
她嚇了一跳,想要跑開,卻被滿身酒氣的大公子捉住了手腕。
她終于可以出了院子走動,可她寧肯一輩子被鎖在院子中不出來。
好不容易趁著天色好,她難得想要出門散散步,卻在路過一叢翠竹時聽得兩個丫鬟的調笑聲兒。
丫鬟回來傳話兒,只說二爺沒在侯府,怕是不得歸。
那股子后怕和羞恥直讓她整個人恨不得立時死去。
為著這個不顯眼的心思,她特特在二爺生辰那晚煮了長壽面,又著了人去請他。
她不敢答話,只附和著尷尬笑了聲兒。
她心中是記著的,只是待得好不容易自那些紛繁的傷痛中走出來,二兒子便對她存了冷淡和疏離。
“你姿色這般好,怎的不學崔氏那狐媚樣子,做個清閑的姨娘?”一個小丫鬟笑嘻嘻的,顯是在開玩笑。
明明說著最動聽的情話,時錦卻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許是存了一點見不得光的甜蜜……
眼見著老夫人一步步離開,他這才緩緩起身,望了一眼老靖安侯的牌位。
然而,他卻極冷淡,聲音比之尋常更顯寒涼,“面冷了,倒了罷。”
自那后,他許久未見她。而她,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終于明了,妾便是妾,玩物而已,動什么心?
可,她的心已然丟了呀……
丟在了一個沒有心的人身上,又如何才能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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