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言罷,竟是不顧及天元帝的掙扎,將一塊梨堵了他的嘴,這才再次悠游自在得開了口,“記得以前母妃院子里也有一棵香梨樹,聽聞還是父皇親自送與母妃的,只說母妃名中有個梨字,又慣愛吃梨,便特意自青堰移栽入宮中。”
只再多的掙扎都是徒勞。
蕭笉轉過身,一步步向外走去,不再瞧那個涼薄的帝王,“父皇倒是不必憂心性命之憂。在尋到二哥蕭楚之前,您都安全得很,畢竟,兒臣可不喜歡被什么別有用心的人扣上弒君弒父的名聲兒。您還是好好兒躺在榻上,等著玉和出嫁的消息罷!”
蕭笉卻是再無往日里的卑謙,舉止之間,早已又帝王初成的隱隱風范。
幾個皇子中,還是五皇兒最有孝心。眼下若是侍候在一側的是蕭策抑或蕭楚,怕都要笑出聲了吧。
天元帝鬧得累了,整個人吭哧吭哧直喘氣。他的前襟被梨水染了一片,帶了些梨的清香和黏膩,在這一刻也變得無法忍受起來。
天元帝被強光迫得睜不開眼來。
玉和公主和太子蕭笉打著為天元帝侍疾的名義守在天元帝身邊。賀神醫卻是跪坐于龍榻前,細細與天元帝看診。
然而,待得賀神醫起身,卻是朝著蕭笉與玉和公主搖了搖頭,“陛下龍體虧虛,怕是……”
蕭笉打發走了玉和公主和殿中所有人,這才面色平和得坐在龍榻旁,單手捏了只嵌了寶石的匕首,一點點削著一只澄黃的梨。
他這話飽含深意,天元帝不由得一驚,繼而更加猛烈得撼動起來。
他只好生安慰玉和公主,“皇妹放心,父皇不會有事的。”
伴著寢宮大門的打開,天光爭先恐后般颯踏而入。
養尊處優的手本該白凈無暇,他的指上卻多裂痕。然而他卻視而不見,只言語輕輕地開了口,“兒臣似乎還從未與父皇這般談心過。倒是難得有了些父子天倫的意趣!”
“父皇這個時候病倒,此事若傳將出去。怕是要招惹不少風浪出來。”玉和公主雙眉微蹙,道。
眼下天元帝只一雙眼睛仍能轉動,雙目緊緊盯著賀神醫,似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句保證的話兒。
他輕笑一聲兒,“對了,您在專寵著新入宮的陳貴妃,哪里還記得,那個日日為您熬冰糖雪梨羹的女子?”
眼見著天元帝逐漸陷入回憶之中,他目色下垂,唇角翕翕,瞧不出喜怒來,“忘了告訴您,母妃她生平最厭梨,不過是恐某個忘恩負義的生了火氣,便日日與您做羹湯罷了。”
他言語未盡,話中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因著久服丹藥,他的身子虧空得厲害,便是再次清醒過來,亦是口眼歪斜、言語不清,顯見得身子敗落下去。
頭側有屐履頓足,天元帝朝上望去,正瞧見賀神醫那張溫和無害的臉來。
他依然如往日般淡然自持,只輕輕垂了眼眸,“陛下恕罪,藥箱忘拿了。”
言罷,竟是搬起桌面上的藥箱,施施然走了出去。
天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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