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了一下桌子,才慢悠悠地去到了食堂。老爺爺們都知道讓年輕人,她自然也是要讓一下老人家的嘛。
但是當她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卻看到幾個球員站在那兒,規規矩矩地排著隊。
“來了,海蒂來了!”穆勒一看到她,就大叫了起來,好像猴群里負責放哨的那一只。
“呃……,你們在等我?”海蒂一頭霧水,這是要干嘛?
“不是要打針嗎?還有他們幾個,今早起來好像也有點不舒服,我就拉著一起了。”穆勒真的很熱心了,挨個詢問了隊友,把疑似患病的阿拉巴,克羅斯和巴德都喊了過來。
“嗯……”海蒂遲疑了一下,她現在是要裝模作樣給他們檢查一番呢,還是要承認這是一個他們沒聽懂的玩笑話啊。
她抬起頭,看向了隊首個子最高的人。掃了一眼他的身形,她立馬想了起來,這一位就是之前比賽之中那個很大膽的門將,曼努埃爾諾伊爾了。
諾伊爾也正好看著她,他抿著唇,一雙藍眼睛銅鈴大,眉頭微皺著,好像很嚴肅的樣子。不過他卻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然后突然反應過來,她并不是真的要叫他們去打疫苗啊。
被諾伊爾的表情嚇到了,海蒂可不想在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把門將給得罪了。她連忙縮起了肩膀,讓自己看起來面積更小,“對不起,我就是隨口說了一句玩笑話,沒想到……”
“哈哈哈,是玩笑啊!哈哈哈,你們都被騙了!”穆勒爆笑出聲,他看著自己的幾個隊友,好像自己沒有被騙一樣。
“噢,托馬斯!”諾伊爾咆哮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抓穆勒。他到拜仁來快兩年了,但是這兩年里,他總是會被穆勒坑。但是被穆勒坑的人不止他一個,有一大群呢。
“啦啦啦!”穆勒歡快地跑了出去,后面跟著一群人。
海蒂愣在原地,不知道此刻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
“海蒂,你到底要不要進來吃飯了?”施維赫夫在旁邊圍觀了全程,他招了招手,讓海蒂不要耽擱了吃飯的時間。
海蒂連忙走進了食堂,只吃了一點沙拉填肚子。
老實說,拜仁和她想象之中的足球豪門,真的很不一樣。
回到辦公室,她再也沒出去過,乖乖待在室內研究病歷。而且她還得跟爺爺們溝通一下,了解球員們的性格,以后千萬別再搞出這種囧事了。
“海蒂,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她屁股還沒坐熱,沃爾法特突然過來了,他看起來異常嚴肅,而且有一絲不開心掛在臉上。
海蒂嚇了一跳,她這行李還沒全部拿出來完呢,就要打包回家了嗎。沒有什么僥幸心理,她直接說了出來,“那個,沃爾法特先生,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你不用管,穆勒這孩子就是有點與眾不同。”沃爾法特也知道了這次的打針事件,不過這是球隊里的常態了,沒人會較真的。
“哦。”海蒂連忙點點頭,她倒是有點奇怪了,沃爾法特怎么知道得那么快啊,難道拜仁里有什么訓練有素的情報部隊嗎?
“不管有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在意。你要知道,女性隊醫在男子足球的世界里,是會受到很多歧視和偏見的。”沃爾法特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擔憂的是來自高層的阻礙。
男子足壇是一個很純粹,很強勢的世界,在這里絕對不允許有同性戀,女權,還有什么來自思想界的各種風潮。
歐洲足壇里,有且僅有幾個一線女隊醫。每次她們出現在場邊,伴隨的都是各種污言穢語和調戲。就連很多俱樂部高層都直言說過,女隊醫會讓球員感覺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