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向遠大!不過,玄云啊,你可要記好嘍,咱們道門中人,求大道,望長生,這些瓦舍不過外物,切莫被迷了眼,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眼看師傅又要擺出諄諄教導的架子,玄云連連點頭道:
“知道啦!知道啦!師傅,莫要再念經啦!”
扶鸞老道見狀笑著搖了搖頭,屈指輕輕敲了敲玄云腦袋,不再多言教導。
“好了,收拾一下,好好休息,明兒跟為師廣結善緣!”
“知道了!師傅……能讓望生出來嗎?”
“莫要離開客舍即可!”
……
……
翌日清晨,紅日初露,扶鸞老道便領著玄云道童,開始了拜訪之旅。
初時,玄云道童還興致盎然,聽著各門各派交流斬妖除魔經歷,簡直大開眼界,好不快活。
但漸漸地,他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原因無他,扶鸞觀走到哪兒都是敬陪末座。
各觀各派倒也沒有羞辱之意,只是那不經意間的冷落,令人有些心灰意冷。
作為小輩,他無需攀談論道。
省了很多精力。
但也正因為小輩,站在師傅后面,總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景色。
客堂雅座間、涼亭石桌旁、三五假石堆,師傅總是坐在最邊緣角落,看著滿臉微笑,飲清風,沐日華,坐而論道。
實際上,一場下來說不上幾句話。
輪道場總是那些名門大派,在那侃侃而談!
即便吵得面紅耳赤,傳到外面,也不失一場真性情贊譽。
反觀師傅基本插不上話,偶爾撿人論道空閑,說上一句話,也鮮少回應,話題很快再次被人轉走。
尷尬,心酸,喪氣!
如果玄云道童能聽懂論道內容,倒也能緩解幾分尷尬。
偏偏他大多都聽不明白。
以至于很多論道場合,于他而言都成了一場折磨。
這讓他愈發郁悶,有些沉默寡言起來。
祖師爺交代的事情,也幾無進展。
幾番打聽下來,唯有幾個大門大派記載有入夢之法。
扶鸞老道厚顏登門,剛開口提議交換,便被拒之門外。
更有甚者直言——扶鸞觀祖師爺敢隨便賣道,他們這些傳承千年的道觀,沒有祖師爺允許,可不敢隨便贈予他人!
其中諷刺之意,溢于言表。
很顯然,扶鸞觀祖師爺肆意交換道法之事,已然在暗中傳開,大家不說,只能說不屑學那市井婦人嚼人口舌。
但若登門換法,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師傅,咱們……算了吧!”
又是一個清晨,看著正在整理衣冠,準備出門的扶鸞老道,玄云道童突然沒頭沒尾道。
扶鸞老道身子一僵。
蹙眉就要訓斥間,瞧見弟子那晦暗小臉,心中頓時一軟,鼻子更是一酸。
或許他不該讓玄云過早接觸現實的殘酷。
可是、可是他真的壽元無多了。
哪怕有祖師爺贈予的奔二景法,也僅僅是專修魂魄而已。
“快到慶典了吧?”
“明兒就是。”
“這么快?也罷,最后一日,好好休息吧!”
扶鸞老道點了點頭,允了弟子的請求。
慶典之后,云極觀將會召開一次露天法會,屆時或許將是他最后機會。
祖師爺顯圣而來,終于讓他這籍籍無名的晚年多了一抹瑰麗,他總不能讓祖師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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