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爹——”
盛怒和驚喜聲幾乎同時響起。
鼠首妖勃然大怒間,仰首便見一道虹光鷹撮霆擊而來,駭得它連忙將舉起狼牙棒,橫于頭頂格擋。
恰時,一口苗家雙環刀,劈砍而至。
“蕩——”
沉悶碰撞聲中,借天地重力的澎湃巨力,震得鼠首妖虎口一麻,不僅狼牙棒脫手飛出,妖軀更是倒飛出去,滾入山道灌木中。
“撲通通——”
山野荊棘如刃,刮得鼠首妖衣衫襤褸,鼠毛紛飛。
幾圈泄力翻滾之后,鼠首妖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直到這時,它才看清,從山坡上一躍而下之人,竟然是一名身穿藏青馬褂的凡人漢子。
只見他雙手緊握雙環刀,怒目恣裂間,再度追殺而來。
儼然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
“找死!”
鼠首妖一聲怒罵,身子向前一撲,彈指間化為一頭碩大老鼠,四爪傍地間,竟“嗖”得一聲,鉆入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待馬褂漢子追到道旁,看著如草蛇伏行,迅速遠去的晃動灌木,咬了咬牙,到底沒追出去。
“爹!”
未貍喊了一聲,煞白臉色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
“沒事,幸虧你來得及時。”未貍猶豫一下道:“爹,那就是洞神?”
“它算個屁的洞神,山野耗子罷了,不要怕!”
馬褂漢子一臉不屑,似乎對這些妖精頗為了解。
說著,轉身走向閨女未貍。
“爹!小心——”
戄然間,未貍花容失色,駭然看向父親身后,失聲尖叫。
馬褂漢子猛然回頭,便見“咻”得一聲,茂密灌木中,竄出一頭碩大老鼠,一口咬住他的大腿。
——赫然是去而復返的鼠首妖。
“喝!”
不料,遭此襲擊的馬褂漢子,吃痛之下竟吭也不吭,攥緊雙環刀,揮刀斬下。
“噗!”
貪戀血食的鼠首妖,一個躲閃不及登時被攔腰斬斷。
鮮血臟器噴涌而出,染污大地。
這一幕,說著慢,實則極快。
未貍還沒反應過來,鼠首妖已然身首異處,鮮血臟器淌了一地。
“爹,你沒事吧?”
未貍慌了,連忙沖過來,查看父親傷勢,急得眼淚直掉。
“沒事,小傷,死不了!”
馬褂漢子一臉滿不在乎,低頭看著地上殘尸,心中輕輕松了一口氣。
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這鼠首妖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安,如今以一點小傷,換了鼠首妖性命,在他看來,大賺!
“這里血腥味太重,等爹處理好傷口,咱們換個地方過夜。”
“好的,爹。”
馬褂漢子環顧四周間,一屁股坐在祭香臺上,用隨身短刃,裁開褲管,處理傷口,眉頭皺也不皺。
動作之嫻熟,看起來彪悍得緊!
他這邊剛剛處理好傷口,一抹細碎聲音,令他猛然扭頭看去。
昏暗山野小徑盡頭,一名年輕道士透過升騰的瘴氣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