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外社戲走到尾聲之時,林公也基本將半嶺山一帶習俗介紹個七七八八。
瞧著扶鸞老道頗為和善模樣,他鼓起膽氣:
“主神爺,草民幸得鄉民香火,成了鬼仙之后,一直不曾瞧見主神爺下凡,更不見其他神兵神將出沒,敢問這是什么原因?”
扶鸞老道聞言滿心茫然,更生驚愕。
一直不曾瞧見主神爺下凡……這么說,貧道乃是這半嶺山十余年間第一位主神爺?
難不成貧道猜測是對的?
主神爺,乃是官位,而非私名?
恐怕是的,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他為何能夠饗食香火。
想到這個可能,扶鸞老道愈發心潮澎湃。
如果主神爺是官位,能夠委任主神爺的祖師爺,又是何等仙籍?
這豈不是說,從此以后,扶鸞觀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未來仙籍名冊之上,也將擁有玄云、望生的一席之地?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是官位,那為何遲遲無人就職呢?
聯想人間朝廷,激動不已的扶鸞老道,隱隱有了幾個猜測。
要么,天庭式微,無力派仙管轄;
要么,天庭無人可用。
聯想到祖師爺命他“若遇疾病或邪祟,頌吾名號”的吩咐,扶鸞老道心中隱隱有了結果。
若問原因,恐怕兩者皆有,更多的是無人可用。
一介鄉民供奉的主神爺,都得需要祛疫之能,真不敢想象,上面神仙,又需要何等神通!!!
“林公以為原因何在?”
心中思忖時,扶鸞老道隨口反問道。
老馬識途,人老識理。
面對林公問詢,他雖然不知,也不敢隨意回答,卻毫不膽怯。
誰規定有問必須得答?
玄云問他稀奇古怪問題多著去了。
他要是都能回答上來,估計早就做祖成仙去了。
但這依舊不影響他教導玄云。
“這……那草民便斗膽一言了!”
林公心想,這極有可能是主神爺考教他的悟性,連忙打起精神,回道:“敢問可是因為草民乃鄉民冊封,故而無緣仙籍?”
說著,打眼瞄了一眼扶鸞老道,見他不言不語,咬牙又道:“亦或者是草民不得正法之故?”
扶鸞老道伸手撫須,瞇著眼睛,依舊不答。
林公咬牙又道:“草民聽聞‘正法治化,不枉人民,亦足功感上天!’敢問可是草民無功無德,又不曾施教鄉里,這才郁郁人間?”
扶鸞老道輕輕頷首:“倒有幾分悟性,可惜……”
林公頭皮一麻,連忙拱手:“主神爺,可惜什么?”
“時辰已到,貧道還要回去復命,若有機緣,再坐而論道!”
扶鸞老道不答,身影逐漸淡去,只余一句勸人向善之言,裊裊而來:
“消伏奸兇,三界證度,行善積德,善莫大焉!”
聲落,主神爺神像似生泉眼,鯨吞鄉祠香火,彈指消失得無影無蹤。
“草民林多獵,恭送主神爺!”
林公見狀駭然失色,連忙叩拜,大聲恭送,生怕扶鸞老道聽不到。
好一會兒,再抬頭,鄉祠干干凈凈。
唯有主神爺神像,面目肅然,不怒自威,仿佛音影尤在,令人心旌搖曳,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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