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凍死我了。”
“周扒皮這個狗奴才,自個兒躲在屋里喝茶,卻讓老子站崗,哪天等爺砍了賊寇腦袋升了官兒,非叫他嘗嘗西北風的滋味!”
守昌城墻上,一名滿臉凍瘡的士卒正蜷縮在女墻后面,搓著凍得恍如蘿卜粗的手指,滿臉抱怨不止。
時至隆冬,城墻上的風刮在人臉上跟刀割似的生疼,身上的衣服還是前年發的冬裝,已然壓實如蟬翼,根本抵御不了多少寒風。
“行了行了,總比上前線好多了。你看看這都過去多少人了,可曾見有人回來?”同行士卒低聲道。
“慫什么?躲在這鳥后方,一天兩頓,頓頓稀飯,屎都拉不出來,還不如去前線,還能吃個飽飯……”
兩名士卒正抱怨中,倏然齊刷刷停下話音。
“你聽到了嗎?”
“好像是馬蹄聲!”
兩人面面相覷,勐然起身,趴在女墻垛口向城外眺望而去,便見一支騎兵大軍轟隆隆奔襲而來。
“這是哪支番隊?莫不是邊軍?”
“那旗號……不好,是定遠賊軍!”
兩名士卒頂著寒風,瞇眼看去,臉色陡然大變。
“嗚嗚嗚——”
與此同時,城墻上也響起示警號聲,無數士卒涌上城頭,滿臉緊張。
沒多久,守城將軍至,見城外奔襲而來的騎兵,故意哈哈大笑道:“一群蠢貨,騎著馬怎么攻城?兒郎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
城墻上,稀稀拉拉響起幾聲呼應。
之前抱怨不止的士卒,看著城外黑壓壓一片的兵卒,臉上血色盡失。
凍腫雙手幾乎握不住兵器。
“轟隆隆……”
大地震顫,騎兵越來越近。
離得近了,甚至還能看到賊軍頭盔下興奮的雙眸。
“賊軍這是瘋了不成?這是要以騎兵填溝壑,疊尸為丘入城?”
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守城將軍一臉難以置信。
“轟隆——”
一聲巨響,戄然從腳下傳來。
在守城士兵目瞪口呆中,巨大吊腳轟然倒塌,在護城河上架起橋梁。
不等士卒反應過來,一道青色身影倏然從定遠軍中飛出,俯瞰全城,朗聲宣告道:
“大景皇帝陛下有旨:定遠乃討賊義軍,守昌為奸賊所控……”
“閉嘴!逆賊也敢假傳圣旨?”
一聲怒斥從城中傳來,循聲望去,便見一名紫袍道人踏空而來,無數符箓伴飛,燁然若神人!
“神仙?”
這一幕,瞧得守城士卒目瞪口呆,在短暫呆滯之后,隨即歡呼雀躍而起。
怎料,歡呼聲剛起,一道流光如星隕天墜,自定遠軍中射來,卷挾萬鈞之勢,徑直插入紫袍道人身上,將其逆轟而回,落于城中。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巨響傳來,滾滾煙塵淹沒閭里街巷。
“這——”
呼聲剛起的守城士卒,霎時呆若木雞。
直到那震天喊殺聲兵臨城下之時,才如夢初醒。
然而一切已然遲了。
無數騎兵踩著吊橋,沖出城中,如剁瓜切菜,將沿途士卒乃至百姓,盡數砍翻,為后續部隊清理出進城通道。
偌大城池幾乎在剎那間,亂作一團。
“怎么會這樣?難不成,前線已經盡數淪陷?”
守昌左演法呆呆的看著沖入城中的兵卒,只覺得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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