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微微亮,紓甯便不得不硬著頭皮、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
夢云端進來一盆水道:“奴婢伺候姑娘梳洗。”
紓甯問道:“文迦呢?”
一提到文迦,香云便甚是不屑:“姑娘還敢叫她?”
“有什么不敢的?”紓甯假笑著:“既然是殿下跟前得臉的人,我自然是要重用的。夢云,請文迦進來,伺候我梳洗盛裝。”
不一會兒,紓甯便看見一個瘸著腿,卻依舊強行撐著,不能正常行走,只能像是一個大猩猩般慢慢挪進來的人……
紓甯在心里告誡自己,千萬要忍住,不能笑。
“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文迦硬撐著做出了極其標準的禮節。
“文迦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紓甯很是和氣地問道,隨即仿佛才發現她那張帶著疲倦和憤怒的臉,做出恍然大悟狀的模樣。
“哎呀,都怪我,竟是忘了吩咐時間,讓文迦姑娘你跪了一整夜,沒有睡呢!”
文迦剛要答話,紓甯又搶先說道。
“照理說,文迦姑娘累了一夜,本不該繼續勞煩你的。只是我剛入宮,許多事情都不知道,還得靠你來幫襯,所以才不得不請你過來。”
紓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面龐白皙潔凈,略施粉黛也是清麗美好。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沒有脖子上的紅腫印記。
“這脖子……”紓甯不禁蹙眉。
“娘娘,都是奴婢的不是。”文迦又開始像個復讀機一樣的請罪。
“行了,姑娘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只是我如今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后日后能不能好,倒是不知道該怎么去給諸位娘娘請安了呢!”
文迦則是回答:“那娘娘……不若奴婢派人去傳話,就說娘娘不適,后日不能去請安罷?諸位娘娘都是慈心人兒,定然不會為難娘娘的。”
“是嗎?”紓甯問。
“自然。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都是和藹人,娘娘若是頂著傷痕去,豈不是也是失禮么。”
紓甯只是由著眾人侍奉擦臉梳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自然知道上頭娘娘都是和善人。只是這還未到后日,安知不能好不好,再者要我做出這樣目無尊長的事情,也忒大膽了些!上頭若是怪罪,我也不好交代啊!”
綠茶之光,一直在發著,甚至這過了一夜之后,文迦還能腆著臉來明目張膽搞自己,這可就太讓人生氣了。
“怪罪我也就罷了,可若是因著這事怪罪了殿下后宅不寧。可就不是咱們能承擔的起的了。”
文迦一怔,只能再度跪下。
“呦,姑娘怎么又跪下了?教外人看了,倒顯得我苛待了姑娘似的。”紓甯使出無辜的目光來看著文迦,示意夢云將文迦扶起來。
“我看文迦姑娘今日這個樣子,侍奉我梳妝倒是不大有力氣了。也罷,去歇著罷,一會子五位娘子來請安,姑娘可得在一旁呢!別晚了。”說罷,紓甯也不管文迦是何神情回應就示意力氣極大的香云把文迦給架出去了。
之后主仆三人便是犯了難,夢云很是憂愁地說:“姑娘,這……你脖子上那么大紅一片,這……待會子見眾人,豈不是會教人拿捏啊!”
“拿粉膏來遮住就是。”紓甯無奈地道:“還有,一會子不是高領衫穿在里頭么?好歹還能遮住。”
“可這燙的實在太嚴重了,遮不住啊!”夢云拿出粉膏來犯了難,“這……這能遮住什么啊?”
“連個遮瑕都沒有?”紓甯困勁兒上來了,很沒有耐心地回答。
“這……何謂遮瑕?”夢云與香云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