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尚服很是恭敬:“方才臣道,娘娘的儀仗規矩,是比皇后娘娘稍減的。”
嗯,她感覺韓尚服有些答非所問,不過人家讓自己戴,自己只能戴著。
一組環佩便限制行動了,更何況是兩組。
最后還要罩上紅色大衫,大衫之上還要加霞帔,還要加墜子才算完。
“行走之間,環佩玎珰不可聲音過大,須得清脆悅耳,方不算是失禮。”韓尚服不住地在紓甯耳邊念叨著。
“多謝尚服教引。”
穿好衣服,紓甯便該出門,此刻韓尚服則示意小宮女將紓甯的大衫拖地部分給折到身后的三角兜中,方便紓甯行動。
文迦在一旁看著,則是拿了一件鵝黃百鳥朝鳳紋的大氅,“娘娘,今日風大,不若披上大氅,到了皇后宮中再脫下罷。”
想著如今都是十月里了,確實很冷,紓甯又仔細看了看那大氅,并無什么不妥,便點頭披上了。
一路輦轎,到了皇后坤明宮中,卻見皇帝御駕正從坤明宮里出了來。一問,卻說黃河突發水患,皇帝急著去處置政務了。
彼時皇后的侍女青苓正送皇帝出門,看到紓甯來了便是恭敬行禮:“正巧太子妃殿下來了,娘娘正梳妝,請殿下稍候片刻。”
紓甯點點頭,不覺間身板更是板正了一些。
稍候了片刻,青苓就出來恭請自己進去了。紓甯很是有眼力見地道:“若是母后剛升帳,臣妾正好侍奉母后梳妝打扮,只盼著母后不要嫌棄才是。”
青苓很是和氣:“那就辛苦殿下了,奴婢們倒也好偷個懶呢!”
這樣說著說著,便進了皇后內殿。甫一進入內殿,便覺得幽香滿室,只是那香味卻有些平常,好像只是尋常的蘇合香,不像是皇后這樣尊貴之人會用的香料。不過又想皇后此人本就節儉,這樣好像也能說的過去了。
“臣妾拜見母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紓甯屈膝行禮,禮數周全,滴水不漏。
皇后坐在妝臺前看著紓甯行禮,很是滿意紓甯的完美禮節:“絲毫不差,看來太子妃學規矩學的極好,當初本宮著實未有看錯眼。”
“都賴母后慈恩,派了尚儀大人教習,這是兒臣的福氣。”紓甯說著客套話,正好見青苓端著梳頭的用的物什來,她便上前趕緊接下,“青苓姑姑,給我來罷。我侍奉母后梳頭。”
還未等紓甯接過頭油梳子,青苓眼見,“娘娘,您這玎珰玉佩有些歪,都露出邊來了。奴婢先幫您系正。”說罷青苓便將頭油遞送給旁人,自己要動手幫紓甯系正玉佩。
青苓蹲下身子,還忍不住抱怨著:“尚服局的人也忒不小心了些,玉佩雖是要系在身側,可總也不該系這般偏,都從大衫縫子里露出來了。”說罷,青苓又示意眾人將太子妃的大衫解下。
隨著大衫解開,卻見殿中眾人無一不是做目瞪口呆狀,青苓都被嚇得直接癱倒在地,直指著紓甯雙手顫抖著說:“太子妃娘娘,您……”
皇后身邊的另一大宮女春云則道:“殿下,按著規矩,只有皇后娘娘能在鞠衣的大帶之下系兩組玉佩玎珰,無論是您還是尋常嬪妃都只能一組,怎么您……”
青苓顫顫地:“這是……僭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