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之事,很顯然比方才之事還要來的更為重要一些。
歷朝歷代,巫蠱都是大忌,一旦發生巫蠱之事,輕則當事嬪妃宮人喪命,重則還要連累數百上千人。
文迦這話一出,倒是比之前所指證紓甯假孕爭寵來的更為爆炸些。
雖然本身這假孕爭寵之事也足夠算是爆炸消息。
“真是越說越放肆了!”皇后聞此,都不禁有些慌了,忙地出言呵斥文迦:“本宮看你是為了攀扯上太子妃失心瘋了罷。連這話都敢說。”
皇后呵斥完文迦又轉頭看著皇帝:“陛下,此女滿口胡言亂語,實不可信。”
皇帝卻是冷聲一笑,語氣中的耐心更加是少了幾分,陰沉著面色道:“查!給朕查!”
全然不顧及皇后所言以及林樘面子。
紓甯跪在地上,緊張地搓了搓自己的寬大袍角,旋即便是一副緊張樣子,顫聲道:“陛下,臣妾沒有!臣妾怎么敢做這樣的事情啊?還請陛下明鑒!這事分明是誣陷!”
“誣陷不誣陷的,陛下都讓人查了,自然一會子便也知道了。”皇貴妃懶懶的道。
這個時候,倒也只有皇貴妃敢說這些話且不怕皇帝發火了。
別的嬪妃則是連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當場能夠遁地隱身才好。
紓甯略為疲倦地癱坐在地上,林樘見狀便是上前將紓甯護在身后,生怕紓甯有什么事情一般。
紓甯看著林樘,這才覺著安心不少。
雖是做局,可到底心里也是緊張的。
忽地,紓甯竟是覺著腹部傳來一股冷意,旋即便是帶來略微的疼痛感。
她極力忍著,可這疼痛感卻越發有些嚴重,致使紓甯面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來。
賢妃在紓甯對面席位坐著,倒是第一個發現紓甯滿面冷汗面色慘白,不由得心疼道:“太子妃殿下這是怎么了?可是腹中孩兒不舒服?”
聞言,皇帝則是厭棄地看了一眼紓甯,卻不說話,也不表示些什么。
文迦見此卻是激動,直指著紓甯高聲呼喝道:“陛下您看!太子妃平日里便有腹痛寒涼的毛病,這樣的身子,怎么可能有孕?”
“放肆!”林樘忍不住破口罵道:“你滿口胡言亂語,本宮的妃子是什么樣子的人,本宮自己不知道么?”
文迦卻是怔住,旋即又道:“殿下,妾也是您的姬妾啊!您怎么就受了這賤人的蒙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竟是戚戚含淚,好一個真情流露。
林樘見此,只是覺著惡心,卻也再不愿與文迦多言,只是上前緊緊擁住紓甯入了他懷中,擔憂萬分:“你可是覺著要緊?”
心中卻越發慌亂,今日大宴雖是提前設計好的,可紓甯這突然倒地,卻是沒有與自己說過,自己根本未有預料。
且瞧著,紓甯分外痛苦的模樣,渾身輕顫,更是極力忍耐,分明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林樘越發驚慌,整個人都亂了方寸,終還是對著皇帝祈求道:“陛下,太子妃身子瞧著不爽,求陛下趕緊叫人來啊!”
皇帝眼中卻不見絲毫的擔憂,只是冷眼相看,語氣更是端肅冷漠:“急什么?朕不是已然派人去請太醫了么?”
“殿下……”紓甯越發覺著腹中似有刀子在攪·弄一般,這種感覺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她越想忍住那種痛楚便越是強烈,更是將自己身上的力氣全然吸走了似的。
她想說一句“臣妾無事”,奈何體內力氣驚好似全然被什么東西吸走了一般,使得她話也說不出來了。
“阿甯!”林樘實在急切,面上幾條青筋都隱隱暴起,當即便要抱起紓甯往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