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該好生待本宮,只是人家也有那本事不對我好也就是了。”
新夏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為自己主子打著抱不平。
“去宮后苑走走罷。”宸妃搖頭。
“可……可娘娘這額頭,若是被人瞧見……”新夏登時慌了些:“怕是不大好罷。”
“有什么不好的?”宸妃長舒了一口氣:“這都晚上了,還能瞧見誰?反正折騰了這么一陣子,倒也睡不著了。”
新夏無法,只得應著,攙扶著宸妃往宮后苑走去。
今年秋日格外冷了些,自然菱敗柳殘,一路上也沒什么好入眼的花草,偶有幾只菊·花,或是尚未開放或是顏色不夠,亦算不上什么景致。
倒是有幾只藤蔓,紅葉正開,雖說顏色也不算是紅艷,卻也堪為駐足流連。
宸妃望著這紅葉,自是萬般玲瓏心思升起。
“娘娘……”新夏不免有些擔憂:“咱們還是回去罷,更深露重,小心著涼。”
“再等等罷。回去也沒意思。”宸妃淡淡的,整個人其實也無甚心思在這滿眼景致上。
“娘娘……那邊好像是有人來了呢。”新夏指著宮后苑另一側,“瞧著也像是嬪妃娘子呢。”
宸妃聞言,便也轉過了身子往藤蔓后頭走了幾步,卻果見一隊人正有說有笑的往宮后苑里走去。
瞧著一群人簇擁著兩位宮裝女子,儀仗倒也算是隆重,“該是個高位份的人呢。”宸妃看著一群人,無奈道:“行罷,回去罷。”
“我瞧著你這一胎害喜倒是不嚴重,身子瞧著也康健,倒是不錯。”卻是那處·女子聲音歡喜聲音傳來,正好飄到宸妃耳中。
宸妃覺得刺耳,然而“害喜”這兩字倒是清晰的落入宸妃腦中,她當即一個激靈,便也反應了過來:“是端貴嬪與慧貴嬪?”
新夏答道:“聽著聲音倒像是呢。”
宸妃即刻停了腳步,竟是往回走了去。
“娘娘……”新夏尚未反應過來,便見宸妃已然往前走去了。
“這不是宸妃娘娘么?”穎嘉眼力最好,便是攜著潘頌一齊給宸妃見禮:“給宸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宸妃謙和地還了禮來,“快些起來。”更是親自上前攙扶著潘頌,“尤其是端貴嬪妹妹,你如今懷了身孕,更是用不著與我見這些虛禮呢,可別累著你自己才好。”
潘頌就著宸妃的手起了來,自然便是注意到了宸妃面上額頭紅·腫,不由得驚奇:“娘娘這額頭……可是怎么了?”
宸妃面色一凝,旋即笑道:“自然是無事的,就是方才參拜三清真人時,一時頭暈,倒是沒穩住,把頭給砸了。”
新夏忙地附和:“正是呢,娘娘這些日子為著四殿下的婚事憂心,總是勞心勞力些。”
潘頌一笑,倒是與宸妃多了幾分熟稔:“可正是呢,臣妾懷著孩子,自然知道這做個母親是多辛苦的。娘娘慈母之心,臣妾也有體會呢。”
“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這天下哪個母親不是如此呢?”宸妃笑著扶著潘頌,“便是從前皇貴妃,啊,不,肅妃娘娘,也是杬兒半個養母,也對杬兒甚是關愛呢。想來如今禁足,也是關心杬兒的罷。”
提起萬肅妃,潘頌面上不禁多了幾分不自然來,只得生生忍住,訕笑道:“正是這個理兒,肅妃娘娘也是慈母之心呢。”
宸妃接著便是長長一嘆:“說起來,肅妃從前養大皇子之時,倒是比如今對杬兒還上心些,這些日子,倒也快到了大皇子忌日了。這未央宮,可有的傷心了。”
“是么?那可得好生勸慰肅妃娘娘一番了。”
宸妃笑著,語氣溫和無害,“妹妹莫不是忘了,肅妃姐姐正在禁足,誰能勸說的了?倒是除了陛下,也無人能勸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