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還未說什么,君睿已經撲到風子云身前,“咚”地一聲跪下了,“救救小月哥哥!”八歲的孩子,眼里的真摯遮掩不住,不摻絲毫別的情緒,只有關切。風子云沒成想大侄子如此關心那人,他雖是沒有夸張病情,但多少存了些嚇唬人的心思,顯然嚇著大侄子了,忙把人扶起來,“來來來,小睿兒快起來,跟我不用客氣,我又沒說不救!”
真要這么緊急,他不早把人抬進城里了啊?還等著人醒?
風子云把君睿扶起來,看了看孩子帶著傷的右腿,確認沒事才放心,這孩子要是有事,小五就得心疼,小五一心疼,阿墨就要不高興,他可不想阿墨不高興。
花月原本心里還咯噔一下,有些自怨自艾,瞧著君睿這樣,心里卻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又聽著那個娃娃臉說會救自己,便怯怯地問了句,“前輩的意思,是還可以治?”花月的聲音都不敢太大,怕方才聽見的只是自己的錯覺。
風子云張口欲答,君睿已經搶了先,“當然了,小月哥哥一定可以好起來的!”說完還仰頭瞧著風子云,一臉的:你要說不是,我就哭給你看。
“是是是,小睿兒說什么就是什么!”風子云摸摸君睿的頭,這孩子這一點倒是挺像他爹,慣會裝可憐。
被當了空氣的青墨輕咳一聲,“行了,都別說了,趁著天色尚早,趕緊進城,這里什么都沒有,別貽誤了病情!”
“對對對,趕緊走。”風子云自然是附和自家夫君的。
青墨做了個竹排讓花月躺在上面,自己同風子云兩人以前一后將人抬著進了城。尋了間藥鋪給了銀錢便在后堂住了下來。
風子云拿了把刀在火上烤了烤,將花月腿上潰爛的皮肉割了,又正了骨,包扎上藥,瞧著花月疼的冷汗密布,卻是一聲不吭,倒是多了些欣賞,“你還挺能忍的!其實原本我可以配些讓你暫時失去知覺的麻藥,可那樣的話,對你臉上的傷會有影響,只怕到時候讓你恢復容貌有些困難。”
“可惜了當時在山里,手邊沒有藥,也沒有器具,不然我當時就能把你臉上的傷治好了。”想起這事,風子云還有些懊惱。
一旁的青墨聞言,冷著臉插了句,“幸好你當時手邊什么都沒有!”
風子云心虛地嘿嘿了兩聲,刀上的功夫可是他最拿手的本事,唉,可惜了夫君不會欣賞。
君睿坐在青墨身邊原本關切地盯著風子云在給花月包扎,聽著大伯的話,卻有些不解了,能早點治,怎么還不好了?
青墨瞧著娃娃不解的眼神,難得解釋了起來,“你不是奇怪我同你爹是雙生子,模樣卻是不一樣嗎?”
“當初我受了傷,臉上被劃了幾刀,他嫌治起來麻煩,趁著我昏迷,就給我換了張臉。”青墨指著低著頭給花月裹紗布的風子云,語氣里沒有責怪,只有些無可奈何。
嫌麻煩你別治啊,大男人臉上留點疤,他又不在乎,可是醒過來發現自己頂了二十年的臉不見了,是件挺嚇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