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人站在一邊,瞧著兩個孩子上演一出“父慈子孝”。
花月已經躺了五天,起初君睿腿上的傷也不好走動,都是外面的小師傅煎好藥送進來,今日剛好君睿的腿傷基本無礙,又恰好今日起,風子云換了方子,用的藥十分霸道且奇特,不放心交由別人去煎,君睿便攬下了這活計,在藥盅旁守了半日,一步也未曾離開,這才有了這碗藥。
趁著兩個孩子喂藥的功夫,青墨同小五講了這幾日發生的事,小五對兄嫂二人感激更甚。
“行了,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了!”小五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青墨哪里瞧不出他心里想什么。“兄弟之間,無須言謝。”
“跟嫂子也不用客氣!”風子云非常合時宜地打破了這充滿感動的氛圍。
一個時辰后,一碗藥終于分兩次全部喂完。花月并未出現不適的癥狀,風子云悄悄松口氣,這次用藥十分冒險,但又不得不為。他既知曉了花月同小五的關系,自是抱著將人完全治好的心思去救,可花月身上有兩大頑疾。
一是落胎留下的病根。
二是被化功散強行散去的內力。
加上此次滿身的外傷,想要活命容易,要活得長久,就必得兵行險著,他不想花月以后變成小五這樣,需要常年累月地靠藥物維持生命。
只是這些,他誰也沒有說,對青墨,也只是說,這人,他能救。
此時,藥已喂完,風子云搭了花月的脈,確認無礙,才又拿了銀針扎進花月腳底的“涌泉穴”,花月吃痛,本能地想要掙動,“不能動!忍住!”風子云萬分認真地交代。
花月憑著強大的毅力忍住了這全身碎骨一般的痛。
半柱香過去,花月同風子云皆是大汗淋漓。風子云收回針,語氣輕松,“有沒有覺得有什么不一樣?”
花月閉上眼略感受了下,再睜開時,滿是驚喜,張口欲言。
“我知道,我是神醫嘛!不用夸我!”風子云依然笑的很欠揍。
……
第九
第九十四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青墨適時地遞上一杯熱茶,風子云就著青墨的手一飲而盡,這恩愛的樣子,小五都沒眼看。
轉著腦袋看看屋頂,看看桌椅,待青墨替風子云將額前的汗擦干凈,小五才開口問道,“大嫂,你對花花做了什么啊?”這視線轉到榻上,又瞧著自己大兒子十分殷勤地替一動不能動的花月替換身上的紗布,頓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腐的味道,這兒子是他的沒錯吧,他也虛弱著呢……
算了,念在花花是他認的弟弟,念在花花是為了睿兒受的傷,這個虧,他吃了!
“什么做了什么!小孩子別亂說話!”風子云朝青墨身邊靠近了些,免得小五那句問話太惹人遐想。
“聽說當時是你救了他?”風子云指著床上的花月問小五,很快又皺起眉頭一臉嫌棄道,“你從哪兒找的赤腳大夫給他看的,留了一身的病根!”
小五張著嘴愣了一會,然后十分認真地回憶了一下才回答,“我給他吃了你給我的藥!”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藥很金貴,可以起死回生。”小五說話的時候微微仰著頭,神情專注,似乎在回憶當初風子云那副驕傲自滿的欠揍樣。
風子云:……
他剛才說的話能收回嗎!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他的藥的問題,起死回生同包治百病還是有區別的!
想也知道當初花月傷勢多重,可小五竟然沒給人請大夫!至于摳成這樣?
風子云還想問兩句,那邊已經被君睿換好了身上紗布的花月先開了口,“大嫂,這事不怪小五哥,當初我自有我不能找大夫的緣由。”
“況且當時的藥也救了我一命,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大嫂的藥,大嫂果然厲害。”花月將風子云吹捧一番,成功替小五解了圍。
風子云又嘆口氣,“可你這身子到底是拖垮了,誰那么惡毒給你灌的如此烈性的散功散,這不僅是要廢你內力,簡直是想要你的命,內功盡散,筋脈阻滯,稍有不慎,心脈受損,便回天無力。”
風子云說的義憤填膺,身為大夫,最見不得江湖中人這等手段,偏偏又叫他一而再地遇上。
花月沉默半晌,只說了,“沒什么,仇家罷了。”
君睿感受到花月瞬間低迷的情緒,握著人的手叫了了“小月哥哥”,花月才斂了悲傷,對著君睿安撫一笑。
風子云大概知曉了花月該是有著不為人道的傷痛過往,便也不再追究,只稍稍講了下病情,“方才那碗藥,我以龍吟草為引,徹底散了你體內因為化功散而郁結在筋脈中的真氣,又以銀針刺穴,打通了你部分受損的筋脈,原先那身內力雖散的干凈,但等你身體好了,便可以重新練回來。”
方才花月吐息之間,已經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現在聞言,更是欣喜,他不怕重來,只怕連重新開始都不能,“謝謝大嫂。”
花月此時仍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但心緒已放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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