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青墨同風子云一覺起來,拉開窗戶一看,還見著君無極在院中端端正正地跪著。青墨沉思半晌,轉頭問正在著衣的風子云,“你那讓人昏睡的藥還有嗎?”
“有啊,白色的瓶子里就是。”風子云指著桌子上藥箱旁的一堆瓶瓶罐罐道。隨即又有些不解,“你要那個做什么?”
“你今天給小五熬藥的時候,放點進去,別放太多,讓他睡一日就成。”青墨關上窗戶,當做什么也沒見著,走到架子旁拿了棉巾,倒了些溫水。
風子云探了探頭,略一思索,表示了然,“你是怕小五心軟?”
“你覺得他不會?”青墨反問。風子云輕笑一下,“也許你該讓小五自己去決定。”
青墨將擰好的棉巾遞給風子云,臉色卻有些沉重,“也許,當初我打斷他的腿都不該讓他走上暗衛這條路,尤其,是君無極的暗衛。”
風子云接了棉巾,打開來,就著殘余的溫熱撫上青墨的眉峰,“本來就是根木頭了,就少做點這種皺眉的表情。”
“我可以治好小五的,一定可以!”風子云一派堅定,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虛。都說為醫者,切忌隱瞞病情,可他舍不得告訴阿墨實情,所有的壓力,都讓他來承擔就好。
青墨握住風子云的手,相視間,撞見彼此眼中的情深,風子云卻是略帶靦腆地抽出了手,“我去給小五煎藥。”
昨日被青墨打發走之后,小五把娃娃喂飽就在花月屋子呆著,說是陪花月聊聊天,其實是不敢一個人呆著,又不敢讓哥哥知道。把小寶塞進君睿的被窩,同花月一張榻上躺著,小五趴在窗口發呆,這一夜過去,小五還是昨夜的姿勢。
花月睜開眼便瞧見快要成了一樽石像的小五。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回頭看著里側睡的四仰八叉的兄弟倆,拉了被子替兩個孩子蓋好,取了一旁的木棍杵著往窗口去。
花月身上的布條已經解了,只有臉上還有淡淡的傷痕未愈,腿上的筋骨隱隱作痛,風子云怕他落下病根,讓他痊愈之前不得妄動,特意給他尋了根木頭。
“小五哥?”花月輕輕拍了下小五后背。
“不要!”小五忽然驚呼一聲,睜開了眼睛。花月嚇了一跳,又回頭去看兩個孩子,兩個小人兒依舊沒心沒肺地睡著。
“對不起啊,小五哥,我以為你是在……發呆。”花月盯著轉過身來的小五,那雙惺忪的睡眼,好吧,他多慮了……
“本來是的,后半夜實在太困了……”小五揉著眼睛,呼吸還有些急促,單手放在胸口上,有些驚魂未定。
“做噩夢了?”花月十分貼心地問了一句。
小五長舒了一口氣,從夢中回過神,“也不算,就是夢見一些從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