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星期日,他有兼職,再不睡,明天去工地干活會難受的。
于是風三兒微嘆一聲,閉上了眼睛。這時,他手在被窩里無意間一劃,感覺摸到了一個布片兒。
拿出來,風三兒重新打開手電一看,原來是苗族老阿奶留給他的她在云南老家的住址,是刺繡在一條兒藍布上的,是漢文:
云南紅河州金平苗族瑤族傣族自治縣金水河鎮閬苑鄉摸落村7號。
看完,風三兒困勁兒上來了,也沒精力想什么了,手里攥著藍布片兒就睡著了。
咚!咚!
大概凌晨三點左右,風三兒正睡得鼾聲如雷,還做了個夢。
風三兒自己騎著一條龍在云里里豪飛,拽得不得了,正夢得來電。
突然一陣敲門聲,把風三兒驚醒了。
“查宿!”
風三兒睜開眼,在上床歪頭一看,進來四五個拿電棍的,抱本子的,一身黑的警察。
為首的警察是個粗眉大塊兒頭,掃了一眼宿舍內被驚醒的人,冰冷的說道。然后就挨個問,什么時候回宿舍的。
這一問,發現颯長風和風三兒是半夜十一點后回的宿舍,于是責令颯長風和風三兒立刻起床,跟他們去公安局。
“我去!我說人民警察,你們深更半夜的為人民服務,我風三兒從夏天敬佩到冬天,從春天歌頌到秋天。
不過,你們有沒有搞錯,放走了飛天大盜孫悟空,來冤枉我們兩個社會主義良民了?”
這一折騰,誰還能睡覺,宿友們驚詫莫名,都是皺眉不解。
風三兒光著膀子,在床上看著四五個警察,說道。
“呀呵,你小子還挺能說的,趕緊穿衣服,跟我們走一趟。
整個學校就你們兩個半夜歸宿的,你們嫌疑最大。
有話到局里說去,嘿嘿,最好你小子是清白的,要不然今晚就是你人生最舒服的一覺。”
這位粗眉大塊兒頭兒說話也是專業加調料,很鳥兒俏。
“我勸你們還是慎重些,我們可都是社會主義祖國的棟梁。
以這樣莫須有的理由折騰我們,萬一我們感冒了,發燒了,那可是社會主義祖國的損失!”
風三兒舍不得沒做完的夢,也沒睡爽快呢,因為不愿意起來,嘴里繼續嘟囔著。
“起來!”
粗眉大漢不耐煩了,咣當一聲摔門而出。
“快起來吧,如果沒事兒,只是做個筆錄,你們也就回來了。”
大塊頭兒出去后,屋內的四個警察,其中一個五十歲左右,面皮白凈,微胖的大叔,溫聲說道。
“好,好!為世之道,斗心不斗狠,斗慧不斗猖!這位大叔人民警察的話,一聽就溫暖。
長風,我們就跟他們走一趟,我們身正不怕影斜子斜,長得帥不怕歪眼看。
你我都是一生光明磊落,兩袖清風人,怕什么反貪局……”
風三兒一邊滿嘴不打草稿的胡謅,一邊往身上套衣服。
不過他看到警察心里也嘀咕,被窩里的東西,在他胡謅同時,偷偷收拾停當,塞到枕頭底下了,然后把被子一陣團,壓到枕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