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突然靜止了一般,幾人動作極為滯澀遲緩地轉頭,看向姜靜月。
“我……我沒有……”姜靜月輕顫著,不住地搖頭,聲音里聽得出恐懼,“兒媳是冤枉的……”
“沒有什么?”昭成帝目光如電,語調沉怒,“你以為自己不承認,朕就拿你沒辦法?”
“朕今晚既然過來審問此事,就證明朕的手里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你以為你燒掉了里衣,燒死了另外兩條毒蛇,毀掉一切證據,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一字一句如雷霆之音,把她做過的事情毫無遺漏地公布出來。
姜靜月駭得面無血色,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
不,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晏璃從小寄養在姜家,是因為朕一直信任太傅。”昭成帝目光微掃,環顧著眼前姜家人,眼底威壓濃厚,讓人不敢逼視,“朕以為帝師之家不可能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孩童,何況這個孩童身上留著自己的血,然而朕,到底高估了姜家人的仁愛之心!”
姜靜月臉色僵白,渾身發冷,一個字說不出來。
“皇上。”姜廷時叩首,“靜月柔弱,不可能——”
“姜家目無規矩的舉動,朕已經領教了不止一次。”昭成帝語氣越發冰冷,“朕警告過你們,九王爺曾罰過你們,可諸位似乎并不當回事!”
姜太傅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跪下。
“太傅不必跪。”昭成帝轉頭看他,語氣冷漠,“你是朕的老師,朕尊重太傅,今日只教訓姜家小輩。”
姜太傅僵硬地止住動作,隨即緩緩站直,重新坐了回去。
他要了一輩子的臉,這會兒卻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鉆下去。
不能抗旨,就只能坐回去。
可坐回去就意味著今晚要眼睜睜看著皇帝懲治他的孫子孫女,一個個清算,一個都跑不掉。
姜太傅忽然覺得渾身疲憊。
曾以為姜家門庭清貴,皇上是看中他,才把晏璃這個沒有母親的孤女賜婚給太子,作為特殊照顧。
他確實有私心,偏心靜月,不喜歡晏璃,所以想把太子這樁婚事讓給靜月。
他曾想著,他這輩子做過太傅,名聲有了,等靜月嫁給太子,來日登基為帝后,姜家就是皇親國戚之家,顯赫也有了。
三個孫子至少有兩個背靠太子,以后前途無量。
然而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發現,姜家的榮耀從始至終就是晏璃帶來的。
若無晏璃,或許早在十四年前姜儀離開時,姜家就開始沒落。
而姜家所有人,顯然并無這個認知。
“閑王妃。”昭成帝繼續審問,聲音冷硬,“你拿走晏璃的里衣,是不是因為最初想謀害的人是晏璃,你想讓毒蛇把她咬死?”
姜太傅怔住,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靜月。
姜靜月一張臉白得沒有血色,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兒……兒媳……”
“方才朕已經告訴過你,朕手里有證據。”昭成帝冷冷提醒她,“敢在朕面前否認,就是欺君!”
“皇上!”姜廷時叩首求情,聲音焦灼而急迫,“靜月適冤枉的,她不可能謀害晏璃,求皇上明察!一定是有人冤枉她——”
昭成帝冷冷開口:“侍衛。”
侍衛領命走到姜廷時面前,抬手往他臉上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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